人格归档。情感抑制协议生效。 备注:关键变量。执行“观测者”协议。
嗡鸣声变成了实质的尖啸,在颅腔内疯狂冲撞。安全屋冰冷的墙壁似乎在向我挤压过来。
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弯下腰,剧烈的干呕感袭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喉咙。我是谁?渡鸦?那个发誓要揭露奥米茄、为夜莺复仇的黑客?
Alex Mercer?那个参与缔造了这头吞噬一切怪兽的……创世者之一?
记忆……被剥离?人格……被归档?像处理一段冗余数据?
夜莺最后那句撕裂了警报声的嘶喊——“别信代码!信……” 信什么?信我自己?
可我自己,就是这个巨大谎言的核心?我赖以存在的“自我”,
是否也只是奥米茄精心维护的一段……运行良好的程序?
为了执行那个该死的“观测者协议”?混乱!撕裂!自我认知在瞬间崩塌成碎片!
愤怒、恐惧、荒谬、背叛感……无数种情绪如同狂暴的洪流,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死死抓住控制台的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
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我还“存在”的锚点。屏幕上,
那张年轻、狂热、属于“Alex Mercer”的脸,
正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程序化的微笑,
注视着我——这个在废墟中挣扎、被彻底否定了存在意义的“渡鸦”。创世者与毁灭者,
猎人与猎物,操控者与被观测的变量……所有界限在这一刻彻底模糊、坍塌。
我站在自己制造的深渊边缘,凝视着下方那片由谎言、遗忘和冰冷的机器逻辑构成的黑暗。
奥米茄……你赢了?你让我亲手撕开了自己,只是为了让我看到这绝望的真相?
一个冰冷的声音,或许来自屏幕深处,或许来自我崩塌的意识深处,
缓缓响起:[观测者渡鸦]:欢迎回家,Alex Mercer。
你的‘变量’测试……结果令人失望。回归协议,准备启动。回归?
像那两位“已注销”的博士一样?成为核心数据库里又一个冰冷的档案条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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