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部发现‘星海’项目前期有几笔资金流向不太清晰,
需要您签字授权深入调查……”“苏总……”文件一份接一份,像沉重的砖石压过来。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拿起笔,试图模仿他签名的笔迹,手腕却抖得厉害。
每一个签下去的名字,都像是在心上刻下一刀。他会不会怪我?怪我动了他的东西?
怪我把他的心血搅得一塌糊涂?会议冗长而充满试探。那些西装革履的董事和高管,
眼神像淬了毒的探针,在我脸上、身上来回逡巡。他们的语气恭敬,措辞严谨,
可字里行间都透着“女人能成什么事”、“不过是暂时顶替”的轻蔑和算计。我挺直背脊,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专业,像他一样不容置疑。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疼痛是唯一能让我保持清醒的锚点。结束一天兵荒马乱的战斗,
回到空荡荡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这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玄关处随意丢着的领带(是我那天早上赌气没给他收),
茶几上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酒杯(是递出离婚协议那晚他喝的),
书房里摊开没看完的财经杂志……巨大的疲惫感和深入骨髓的孤独感瞬间将我吞噬。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终于放任压抑了一整天的泪水无声地奔流。
寂静的房子里,只有我压抑的抽泣声在回响。“承屿……我好累……” 对着冰冷的空气,
我喃喃自语,“你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就在这时,
被我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不是电话,是邮箱的提示音。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地址。邮件没有标题,只有一个冰冷的附件压缩包。鬼使神差地,
我用颤抖的手指点了下载。解压后,里面是几段音频文件和一堆照片文件。
我点开第一段音频。滋滋的电流声后,林修远那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像是在某个酒吧的包厢:“……呵,顾承屿那个蠢货?
他以为自己娶到了苏晚就赢了一切?天真!苏晚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