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雅芸,你马上去银行取五万块钱给志强买车!"
婆婆林秀花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客厅里响起,我正在厨房里给她炖燕窝,手一抖,整锅燕窝都溅到了地上。
"妈,我们家存款只有三万块钱。"我擦着手走出厨房,声音有些发颤。
"那就找你娘家借!"林秀花瞪着眼睛,"志强要结婚了,总不能开着破摩托车去接新娘子吧?丢我们张家的脸!"
我心里一阵发凉。张志强是我老公张志远的亲弟弟,今年二十五岁,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前两个月突然带回来一个女朋友说要结婚。
"妈,我们刚买房子,还欠着银行贷款..."我试图解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我的脸瞬间火辣辣的疼。
"你个没用的东西!"林秀花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当初要不是看中你爸的关系,你以为我会让你进我们张家的门?现在你爸都退休了,你还有什么用?"
我捂着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结婚三年来,我一直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地生活,洗衣做饭带孩子,从来不敢有半句怨言。
"雅芸怎么了?"张志远推门进来,看到我捂着脸的样子皱了皱眉。
"还不是因为你弟弟的事!"我刚要说话,林秀花就抢先开口了,"志强要买车,需要五万块钱,我让雅芸去取钱,她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张志远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躲闪:"雅芸,要不你找岳父借一下?反正他们家有钱。"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三年前,我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他。当时我爸刚从副市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手里还有些积蓄,而张家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
"我爸妈已经给了我们首付款十五万,现在又要五万?"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又怎么样?"林秀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是兄弟,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志远的工资只有三千块,我在家带孩子没有收入,这五万块钱我们怎么还?"
"慢慢还呗!"林秀花不耐烦地摆摆手,"再说了,志强以后发达了,还能忘了你们?"
我看向张志远,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可是他只是低着头玩手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这时候,两岁的儿子张小宝从房间里跑出来,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妈妈!"
林秀花看都没看孙子一眼,继续催促我:"别磨蹭了,赶紧去银行!下午志强还要去看车呢!"
我蹲下来抱住儿子,他小小的身体贴着我,让我心里稍微有了一点温暖。可是当我看到他身上穿着已经洗得发白的小衣服时,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去年过年的时候,林秀花给张志强买了一套五千块钱的名牌西装,说是要让他在相亲的时候有面子。而给小宝买的衣服却是地摊货,还振振有词地说孩子长得快,买好的浪费。
"我去取钱。"我最终还是妥协了,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雅芸,你赶紧回来一趟!"电话里传来我妈哭泣的声音,"你爸出车祸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妈,你说什么?爸怎么了?"
"在医院里,医生说要马上手术,需要二十万手术费!"
二十万!我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脚。我们家所有的积蓄加起来连五万都没有,哪来的二十万?
"雅芸,医生说情况很严重,你快点过来想办法!"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挂断电话,转身看着林秀花和张志远:"我爸出车祸了,需要二十万手术费..."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林秀花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爸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志强的车钱你还是得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结婚的时候,林秀花还说我爸是她的亲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现在我爸生死未卜,她居然说跟他们没关系?
"志远,你说句话啊!"我看向丈夫,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志远依然低着头,过了半天才说:"雅芸,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我们家也没钱啊。要不你找你那些同学朋友借借?"
我彻底绝望了。三年来,为了照顾这个家,我辞掉了工作,断绝了和朋友们的联系,整天围着锅台转。现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丈夫和婆婆却这样冷血。
"妈妈怎么哭了?"小宝拉着我的裙子,用小手给我擦眼泪。
看着儿子天真的模样,我心如刀绞。我不能让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不能让他以为这种冷漠自私是正常的。
我深吸一口气,抱起儿子:"我们走。"
"去哪里?"张志远抬起头问道。
"回我妈家。"我的声音很平静,"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章
"你给我站住!"林秀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以为离婚就能逃避责任吗?志强的车钱你必须出!"
我没有回头,抱着儿子大步走向门口。三年来积攒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我再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雅芸,你冷静一点!"张志远追了上来,"有话好好说,干嘛动不动就要离婚?"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好好说?刚才我求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
"那不是没钱吗..."张志远有些心虚。
"没钱给我爸治病,但是有钱给你弟弟买车?"我冷笑一声,"张志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怎么说话的?"林秀花气得脸都红了,"志强是我们张家的独苗,买车娶媳妇天经地义!你爸又不是我们家的人,凭什么要我们出钱?"
我看着这个刻薄的老太婆,心里涌起一阵恶心。当初我爸给我们买房的时候,她笑得多开心。现在出了事,立刻翻脸不认人。
"妈妈,我们去找姥爷吗?"小宝在我怀里问道。
"对,去找姥爷。"我亲了亲儿子的脸蛋,"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雅芸,你别冲动!"张志远拉住我的胳膊,"大不了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朋友借点钱..."
"不用了。"我甩开他的手,"张志远,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一出口,客厅里瞬间安静了。连一向嘴巴不停的林秀花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张志远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们离婚。"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疯了吗?"林秀花第一个反应过来,"离婚?你想都别想!小宝是我们张家的孙子,你想带走门都没有!"
我冷冷地看着她:"那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抱着儿子就要往外走。张志远急了,一把拉住我:"雅芸,你冷静一点!咱们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吗?"
"商量?"我回过头,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温情,"张志远,三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现在我爸生死未卜,你们却只关心你弟弟的车钱。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婚姻,我一分钟都不想继续下去了。"
"可是小宝怎么办?他需要完整的家庭..."
"完整的家庭?"我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这是完整的家庭吗?儿子穿着破衣服,而小叔子买西装花五千块?我在厨房累死累活,而你们在客厅看电视?这叫完整的家庭?"
张志远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道:"更何况,小宝跟着我,至少不会学会冷血自私。"
"你这个白眼狼!"林秀花终于爆发了,"我们家养了你三年,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养我?"我气极反笑,"谁养谁还不一定呢!这三年来,我爸给了多少钱,我在家里做了多少事,账我们可以算得清清楚楚!"
确实,仔细算起来,我们家不但没有占张家的便宜,反而是贴钱进去的。当初买房的十五万首付,装修的八万块钱,还有平时给林秀花买的各种补品,加起来至少二十多万。
而我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如果按保姆的工资算,三年下来也要十几万。
"妈妈,我要姥爷。"小宝开始有些不安,在我怀里扭来扭去。
看着儿子,我心里一阵心疼。孩子才两岁,什么都不懂,却要承受大人的错误。但是我不能为了所谓的完整家庭,就让他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
我抱紧儿子,坚定地说道:"张志远,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孩子归我,房子和车子你们留着。"
"不行!"林秀花尖叫起来,"小宝是我们张家的孙子,你想带走没门!"
"那就等法官判决吧。"我冷静地说道,"我有稳定的娘家支持,而你们家连五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法官会怎么判,我们走着瞧。"
说完,我再也不理会他们的叫嚣,抱着儿子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走到楼下,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房子。三年前,我满怀憧憬地走进这里,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没想到,幸福是假的,冷漠和自私才是真的。
我掏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妈,我带小宝回来了。爸的手术费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电话那头,妈妈哭得更厉害了:"雅芸,你别为难自己..."
"妈,我不为难。"我看着远处的夕阳,语气很平静,"我要和张志远离婚了。"
妈妈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道:"闺女,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抱紧怀里的儿子,"妈,有些话我现在不能说,等我回去再告诉你。"
挂断电话,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我又拨通了一个三年来从未拨过的号码。
"喂,是李律师吗?我是雅芸,想请你帮我打一个离婚官司..."
第三章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我抱着小宝匆匆跑向急诊科。
"妈!爸怎么样了?"我看到妈妈红肿的眼睛,心里一紧。
"医生说要马上手术,但是..."妈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宝。
我明白她的意思,把小宝放下来:"宝宝乖,在这里等妈妈,不要乱跑。"
然后拉着妈妈走到一边:"妈,你直说吧,到底需要多少钱?"
"医生说至少二十万,而且还不能保证一定能救活..."妈妈的声音哽咽了,"雅芸,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啊。"
二十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但是我心里有数,这笔钱我出得起。
"妈,你先别急。"我安慰着妈妈,"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妈妈苦笑一声,"难道让你去跟张家借?"
"我已经和张志远闹翻了,以后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我语气平静地说道,"妈,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
妈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三年前爸给我们买房的时候,除了那十五万首付,还悄悄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说是给我的私房钱,让我以防万一。"
妈妈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爸怎么没告诉我?"
"他说女人在婆家要有自己的底气,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苦笑一声,"包括张志远。这三年来,我一直没动过那笔钱。"
其实这是我撒的谎。真实情况是,我爸确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但里面只有十万块钱。剩下的钱,是我这些年暗中理财赚来的。
我从小就对数字敏感,大学学的是财务管理。虽然结婚后做了家庭主妇,但我一直在关注股市和基金。用那十万块钱做本金,三年来悄悄操作,现在已经滚到了八十多万。
只是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因为一旦说出来,就可能被张家知道。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要钱。
"雅芸,你确定那钱还在吗?"妈妈有些不敢相信。
"确定。"我点点头,"我这就去银行取钱,你先去找医生,让他们准备手术。"
妈妈激动得眼泪又流了出来:"好,好!我这就去找医生!"
我抱起小宝,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宝宝,我们去给姥爷治病,好不好?"
小宝点点头:"姥爷生病了吗?"
"是的,但是妈妈会让姥爷好起来的。"我亲了亲他的小脸。
到了银行,我取出二十五万现金。看着厚厚的一沓钞票,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些钱原本是我为将来准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但是为了救爸爸,这些都是值得的。
回到医院,妈妈已经和医生谈好了,手术费二十万,我又多交了五万做押金。
"家属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主治医生看到钱到位了,态度也热情了很多。
手术进行了整整六个小时,我们在手术室外面等得焦头烂额。小宝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却一刻都不敢闭眼。
晚上十点,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笑容,"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好好恢复就行了。"
我和妈妈激动得抱头痛哭。
"谢谢医生!谢谢!"妈妈不停地鞠躬。
爸爸被推到重症监护室,虽然还在昏迷,但各项生命体征都很稳定。看着病床上的爸爸,我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我要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家人,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志远打来的。
"雅芸,你在哪里?快回来,我们有话要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直接拒绝道。
"雅芸,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我们做得不对。"张志远的语气有些软化,"但是毕竟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吗?"
"夫妻?"我冷笑一声,"当我爸生死未卜的时候,你们在想着给张志强买车,这就是你说的夫妻?"
"我...我可以想办法借钱..."
"不用了。"我打断他的话,"钱我已经出了,爸爸的手术很成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你哪来的钱?"
"这个你不用管。"我冷冷地说道,"张志远,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雅芸,你不要冲动!我们可以慢慢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妈妈在一旁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担心地说:"雅芸,你真的决定离婚吗?"
"嗯。"我点点头,"妈,今天的事情让我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这样的婚姻,继续下去只会让小宝跟着受罪。"
妈妈叹了口气:"其实我和你爸早就看出来了,张家人太自私。当初你要嫁给张志远,我们就不同意,但是你执意要嫁..."
"妈,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轻抚着怀中熟睡的小宝,"从今以后,我们靠自己。"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市中心的律师事务所。
"李律师,我想委托你帮我办理离婚手续。"我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说道。
李建国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后来成了知名的律师。毕业后我们偶尔有联系,但结婚这三年来几乎断了音信。
"雅芸,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办这种事。"李建国叹了口气,"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包括这三年来在张家受到的种种委屈。
"从法律角度来说,你的胜算很大。"李建国分析道,"孩子才两岁,一般会判给母亲。而且你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和家庭支持,这些都是有利因素。"
"经济来源?"我疑惑道,"我现在没有工作啊。"
"但是你有理财能力和资产。"李建国笑了笑,"昨天你不是拿出二十五万给你父亲治病吗?这说明你有独立的经济能力。"
我点点头。确实,这八十多万的资产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不过,张家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李建国提醒道,"尤其是孩子的抚养权,他们肯定会争夺。"
"那怎么办?"
"你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另外,建议你先找一份工作,证明自己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直接去了一家大型会计师事务所。凭借着我的专业背景和工作经验,很快就通过了面试,月薪八千块。
"张女士,你什么时候能入职?"人事经理问道。
"下周一就可以。"我很痛快地答应了。
有了工作,就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这样在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时候就更有优势了。
回到医院,爸爸已经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
"雅芸,你回来了。"爸爸看到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听你妈说,你要和志远离婚?"
"爸,你先养病,其他事情不要想太多。"我握住爸爸的手。
"傻孩子,爸爸虽然躺在这里,但脑子还清醒着呢。"爸爸叹了口气,"其实,爸爸早就看出来张家人的本性了。"
"爸?"
"当初你妈反对你嫁给张志远,我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也是不同意的。"爸爸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可是你那时候已经怀孕了,为了孩子,我们只能同意这门婚事。"
"爸,都过去了。"
"雅芸,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爸爸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当初给你的那张银行卡,里面不止十万。"
我心里一震:"什么意思?"
"里面一共有一百万。"爸爸虚弱地说道,"爸爸当年做生意赚了一些钱,本来想等你三十岁的时候再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你需要这笔钱。"
一百万!我瞪大了眼睛。难怪这三年来我用那张卡理财,总感觉收益比预期的要高。原来是本金就比我想象的多。
"爸,你为什么不早说?"
"男人嘛,总要给女儿留点底牌。"爸爸虚弱地笑了笑,"现在好了,你有了这笔钱,就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算上这三年的理财收益,我现在的总资产接近两百万。这个数字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爸,你放心,我和小宝会过得很好的。"
"我知道,你从小就聪明懂事。"爸爸欣慰地说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张志远和林秀花走了进来。
"亲家,听说您出事了,我们来看看。"林秀花拎着一袋水果,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来干什么?"
"雅芸,毕竟是一家人嘛。"张志远有些尴尬地说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们考虑不周,现在来道歉了。"
"道歉?"我冷笑一声,"昨天我爸生死未卜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雅芸,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林秀花难得地服了软,"但是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我看出来了,他们肯定是听说我拿出了二十五万给爸爸治病,所以过来试探虚实的。
"亲家,您的手术费是多少?"林秀花假意关心地问道。
"二十五万。"妈妈如实回答。
林秀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看向我:"雅芸,这钱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冷冷地回答。
"雅芸,我们是一家人,你有钱也不能瞒着我们啊。"张志远的语气里带着试探,"志强买车的钱..."
"等等。"我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我们是一家人?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离婚?"林秀花的脸色立刻变了,"你想都别想!小宝是我们张家的孙子,你想带走门都没有!"
"那就法庭上见。"我毫不示弱地回击。
看到我态度坚决,张志远有些慌了:"雅芸,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商量?"我站起身来,"张志远,这三年来我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清楚。现在我不想再忍了。"
"可是孩子怎么办?"
"孩子跟着我。"我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有能力给他更好的生活。"
"你有什么能力?"林秀花不屑地说道,"你一个家庭主妇,离开了我们张家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我们走着瞧。"
第五章
"林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病房。
"雅芸,你们真的要闹到法庭上去?"躺在病床上的爸爸担心地问道。
"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安慰着爸爸,"您安心养病,其他事情交给我。"
张志远跟在我身后出了病房:"雅芸,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抱起坐在椅子上的小宝,"小宝,我们回姥姥家。"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高兴?"小宝奶声奶气地问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孩子什么都不懂,却要承受大人的错误。但是我不能为了所谓的完整家庭,就让他从小在那种冷漠的环境里长大。
"宝宝,以后我们就住在姥姥家,好不好?"我轻声哄着儿子。
"好!我喜欢姥姥家!"小宝高兴地拍手。
"雅芸,你听我说!"张志远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们毕竟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慢慢商量吗?"
我甩开他的手:"张志远,昨天的事情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三年来的委屈,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那你想怎么样?"
"离婚,孩子归我。"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可能!"张志远的脸色变得难看,"小宝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那就法庭上见。"我冷冷地说道,"张志远,你觉得法官会把孩子判给一个月收入三千块的父亲,还是判给有稳定工作和经济基础的母亲?"
张志远愣住了:"你...你有工作了?"
"从下周开始,我就是华信会计师事务所的财务主管,月薪八千。"我得意地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另外,我还有足够的存款保证孩子的生活和教育。"
"不可能,你哪来的钱?"张志远不敢相信。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抱紧小宝,"总之,我有能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说完,我转身就走。张志远想要追上来,但被医院的保安拦住了。
回到娘家,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到我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雅芸,事情怎么样?"
"妈,我已经找好律师了,明天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我把小宝放在沙发上,"另外,我也找到工作了。"
"真的?"妈妈惊喜地问道。
"华信会计师事务所,月薪八千。"我笑着说道,"妈,以后你和爸爸就安心养病,家里的事情交给我。"
"我的女儿真棒!"妈妈激动地抱住我,"早就应该离开那个家了!"
这时,门铃响了。妈妈去开门,张志远和林秀花又跟了过来。
"亲家母,我们想和雅芸好好谈谈。"林秀花换上了和蔼的表情,"毕竟孩子还小,离婚对他不好。"
"谈什么?"妈妈冷着脸说道,"昨天我老头子差点死了,你们在哪里?"
"亲家母,昨天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林秀花赔着笑脸,"但是我们也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啊。"
"不知道?"妈妈气得发抖,"雅芸都说了需要二十万手术费,你们还说跟你们没关系!"
我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们还在纠缠,心里一阵厌烦:"我说了,没什么好谈的。你们请回吧。"
"雅芸,你听我说。"张志远急切地说道,"志强买车的事情我们可以缓一缓,先帮你爸看病要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冷笑一声,"我爸的病已经治好了,用不着你们操心。"
"可是小宝..."
"小宝跟着我。"我打断了他的话,"张志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秀花见软的不行,立刻翻脸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张家养了你三年,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养我?"我气极反笑,"谁养谁还不一定呢!这三年来我在你们家做牛做马,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按照保姆的标准,你们欠我三十万工资!"
"你..."林秀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另外,买房的首付十五万,装修的八万,平时给你买的各种补品,加起来至少二十五万。"我继续算账,"林秀花,你说说看,到底是谁养谁?"
这笔账算下来,张家不但没有养我,反而是占了我们家的便宜。林秀花的脸色变得铁青。
"就算是这样,小宝也是我们张家的血脉!"林秀花不甘心地说道。
"小宝是我生的,我有权决定他跟谁生活。"我毫不示弱地回击,"更何况,我能给他更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
"你凭什么?"
"就凭我有钱,有工作,有能力!"我冷冷地说道,"而你们家连五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凭什么抚养孩子?"
张志远和林秀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确实,从经济条件来看,他们根本没有优势。
"雅芸,我最后问你一遍。"张志远的语气变得阴沉,"你真的要闹到法庭上去?"
"是的。"我坚定地点头。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张志远恶狠狠地说道,"我就不信法官会把孩子判给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不守妇道?"我冷笑一声,"张志远,你要是敢在法庭上胡说八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胡说什么了?你背着我偷偷存钱,这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
"偷偷存钱?"我气极反笑,"那是我爸给我的钱,我有权支配。倒是你,结婚三年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分零花钱,家里的开销全是我爸妈出的,你好意思说我偷偷存钱?"
张志远被说得脸红脖子粗,拉着林秀花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回头恶狠狠地说道:"苏雅芸,你等着,我们法庭上见!"
第六章
三天后,我正式入职华信会计师事务所。
"张雅芸,欢迎加入我们团队。"部门经理刘总热情地接待了我,"你的简历很优秀,相信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谢谢刘总的信任。"我礼貌地回答。
"这是你的办公桌,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刘总指着靠窗的一个位置说道。
我整理好办公用品,开始熟悉工作环境。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比我小几岁。
"你好,我叫王小雨,是这里的会计助理。"女孩主动打招呼。
"你好,我是张雅芸。"我笑着回应。
"听说你是新来的财务主管?以前在哪里工作?"王小雨好奇地问道。
"之前...做了几年家庭主妇。"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哇,那你一定很会理财!"王小雨羡慕地说道,"我每个月工资都月光,完全存不下钱。"
如果让她知道我三年时间把十万变成了接近两百万,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理财确实很重要。"我笑了笑,没有多说。
下午,我接到了李建国律师的电话。
"雅芸,法院已经受理了你的离婚申请,开庭时间定在下周三。"
"这么快?"我有些意外。
"对方也很配合,看来是想速战速决。"李建国分析道,"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他们可能会在法庭上做一些文章。"
"什么意思?"
"比如说你隐瞒财产,或者说你不适合抚养孩子之类的。"李建国提醒道,"你要把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好,包括收入证明、银行流水、房产证明等等。"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有些忐忑。虽然李建国说我的胜算很大,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打官司,难免紧张。
下班回到家,小宝正在客厅里玩玩具。看到我回来,立刻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妈妈,你回来了!"
"宝宝有没有听姥姥的话?"我蹲下来抱住他。
"有!我今天画了一幅画给妈妈!"小宝兴奋地拿出一张纸,上面用蜡笔画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还有一栋房子。
"这是妈妈,这是宝宝,这是我们的新家!"小宝指着画说道。
看着儿子天真的笑容,我心里五味杂陈。为了给他一个更好的环境,我必须赢得这场官司。
"雅芸,张志远今天又来了。"妈妈从厨房里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说什么了?"
"还是那些话,说要争夺小宝的抚养权。"妈妈担心地说道,"他还说要找证人证明你不适合抚养孩子。"
"证人?"我冷笑一声,"他能找到什么证人?"
"他说要找你们小区的邻居,证明你经常不在家,疏于照顾孩子。"
我心里一紧。确实,这三年来我偶尔会出去买菜或者办事,把小宝留在家里给林秀花看。虽然时间不长,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确实可能成为不利证据。
"妈,你不要担心。"我安慰着妈妈,"我有律师,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雅芸,妈妈支持你离婚,但是..."妈妈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万一法官真的把小宝判给张志远怎么办?"妈妈忧心忡忡地说道,"孩子跟着他们,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虽然从法律角度来说我的胜算很大,但法庭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万一张志远真的找到了什么对我不利的证据,后果不堪设想。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小宝受委屈的。"我坚定地说道。
当天晚上,我给李建国打了个电话,把张志远可能找证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种情况确实需要注意。"李建国说道,"你最好也准备一些对你有利的证人,比如说幼儿园的老师、医生、邻居等等。"
"我明白了。"
"另外,你要把这三年来照顾孩子的证据都收集起来,包括医疗记录、教育投入、日常开销等等。"李建国继续指导道,"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第二天,我就开始收集各种证据。首先去了小宝的幼儿园,找到了班主任李老师。
"张小宝的妈妈?我当然记得你!"李老师热情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负责任的家长之一。"
"李老师,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没问题,我很乐意为你作证。"李老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张小宝在我们班表现很好,很有礼貌,这都是家庭教育的功劳。"
接着,我又去了小宝经常看病的医院,找到了儿科的王医生。
"小宝每次来看病都是你带来的,从来没见过他爸爸。"王医生回忆道,"而且你对孩子的病情总是很了解,说明平时照顾得很细心。"
有了这些证人,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但是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雅芸,是我,志远。"电话里传来张志远的声音。
"有什么事?"我冷冷地问道。
"我想最后和你谈一次。"张志远的语气有些疲惫,"如果你愿意回来,之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回来?"我冷笑一声,"张志远,你觉得可能吗?"
"雅芸,我们毕竟是夫妻,孩子也需要完整的家庭。"张志远试图说服我,"而且,如果真的闹到法庭上,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我有好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至少我和小宝可以摆脱你们家。"
"你真的这么绝情?"张志远的声音里带着愤怒,"雅芸,我告诉你,如果你坚持离婚,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随你便。"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是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张志远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威胁的意思。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七章
开庭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整理证据材料时,门铃突然响了。
妈妈去开门,回来时脸色很难看:"雅芸,是个陌生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我走到门口,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
"您好,我是李律师,受张志远先生委托,想和您谈一下。"男人递过一张名片。
"有什么好谈的?"我冷冷地说道,"明天法庭见。"
"张女士,请听我说完。"李律师阻止我关门,"我们掌握了一些对您不利的证据,如果明天在法庭上提出来,对您的形象会很不好。"
"什么证据?"我心里一紧。
"比如说,您在婚内隐瞒巨额财产,涉嫌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李律师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有,您经常将孩子独自留在家中,疏于照顾。"
我冷笑一声:"第一,那笔钱是我父亲给我的个人财产,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第二,我偶尔出门办事,都是把孩子留给他奶奶看,这叫疏于照顾?"
"法官可不一定这么认为。"李律师威胁道,"张女士,我劝您还是考虑和解,对大家都好。"
"和解?什么条件?"我问道。
"很简单,您可以离婚,但是孩子必须留下。"李律师说道,"作为补偿,张先生愿意放弃财产分割。"
"做梦!"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小宝是我生的,我绝对不会丢下他!"
"那就只能法庭上见了。"李律师收起名片,"张女士,希望您不要后悔。"
他走后,我立刻给李建国打电话。
"李律师,对方可能会在法庭上说我隐瞒财产和疏于照顾孩子,怎么办?"
"你不要紧张。"李建国安慰道,"隐瞒财产的问题很好解决,你父亲的银行记录可以证明那笔钱的来源。至于照顾孩子的问题,我们有幼儿园老师和医生的证词,足以证明你是个好母亲。"
"可是..."
"雅芸,你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李建国坚定地说道,"明天好好发挥,一定没问题。"
挂断电话,我心里依然忐忑不安。虽然李建国信心满满,但我总觉得张志远不会这么简单就认输。
第二天早上,我穿上最正式的套装,来到了法院。
法庭里,张志远和他的律师已经坐在被告席上。看到我进来,张志远的眼神很复杂,既有愤怒,也有不甘。
"现在开庭!"法官敲响法槌。
"请原告陈述离婚理由。"法官看向我这边。
李建国站起来,开始陈述我的离婚理由:夫妻感情破裂,男方家庭自私冷漠,不利于孩子成长等等。
轮到张志远的律师发言时,他果然提出了隐瞒财产和疏于照顾孩子的指控。
"法官大人,原告在婚内隐瞒巨额财产,涉嫌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对方律师说道,"另外,原告经常将年幼的孩子独自留在家中,不履行母亲的职责。"
"对于这些指控,原告如何回应?"法官问道。
李建国从容地拿出证据:"法官大人,所谓的巨额财产实际上是原告父亲的个人赠与,这里有银行记录为证。至于照顾孩子的问题,我们有幼儿园老师和医生的证词。"
接下来是证人出庭环节。李老师和王医生都为我作了有力的证词,证明我是一个负责任的好母亲。
但是张志远那边也找来了几个证人,都是我们小区的邻居,说经常看到我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些邻居说的都是事实吗?"法官问我。
"是的,但是..."我站起来解释,"我只是偶尔出门买菜或者办事,每次都是把孩子留给他奶奶看,从来没有让孩子独自在家。"
"那为什么证人说经常看到孩子独自在家?"对方律师追问。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邻居可能确实看到过小宝一个人在家的情况,但那通常是因为林秀花出去打麻将了,而我还没有回来。
就在我陷入被动的时候,法庭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林秀花!她怎么会来法庭?而且看起来不是来帮张志远的。
"我是张志远的母亲,我要为雅芸作证!"林秀花大声说道。
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意外的证人。
"妈,你在干什么?"张志远跳起来,脸色惨白。
"我在做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林秀花走到证人席上,"法官大人,我要说实话。雅芸是个好儿媳,好母亲。她从来没有疏于照顾孩子,反而是我这个当奶奶的经常不在家。"
"您为什么要为原告作证?"法官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良心发现了!"林秀花老泪纵横,"这三年来,雅芸在我们家受了多少委屈,我心里清楚。前几天她父亲出车祸,我们不但不帮忙,还要她拿钱给小叔子买车。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张志远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在关键时刻倒戈。
"妈,你疯了吗?"张志远愤怒地叫道。
"我没疯,我是清醒了!"林秀花转向法官,"法官大人,小宝跟着雅芸才会有好的前途。我们张家配不上这样的好儿媳!"
法庭里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戏剧性转折。
"还有其他证人吗?"法官问道。
这时,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是张志强,张志远的弟弟。
"法官大人,我也要为嫂子作证。"张志强红着脸说道,"这些年来,嫂子对我们家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是我太自私了,不应该让嫂子为我买车的事情为难。"
张志远彻底傻眼了。连自己的弟弟都背叛了他,这场官司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