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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你把如烟勒死在床上，还想抵赖？"老刘指着我大喊，柳如烟的尸体就在我们身后。我刚下夜班回家，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更可怕的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杀了她。直到子弹穿过我的胸膛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陷阱。

第一章

深夜两点，机器轰鸣声终于停下。

我脱下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纺织厂大门。寒风刺骨，路灯昏暗，整条街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在流水线上站了十二个小时，双腿酸得像灌了铅。但想到柳如烟还在出租房等我，心里就暖了几分。

我们交往两年了，她长得漂亮，性格温柔，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虽然住的是城中村的老房子，但有她在，就是家。

走到楼下，我习惯性地抬头看向三楼我们的房间。窗户是黑的，如烟应该已经睡了。

轻手轻脚上楼，掏出钥匙开门。房间里很安静，月光从窗户洒进来，隐约能看到床上的身影。

"如烟？"我轻声叫道，没有回应。

走近一看，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柳如烟躺在床上，脖子上勒着一根电线，眼睛瞪得很大，已经没了气息。她的脸色发紫，舌头伸在外面，样子极其可怖。

"如烟！如烟！"我扑过去想抱她，手刚碰到她的身体就缩了回来。她的皮肤冰凉僵硬，明显死了很久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床单凌乱，地上散落着几样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去上夜班，为什么回来如烟就死了？

"砰砰砰！"突然有人重重地敲门。

"江晨！江晨你在里面吗？快开门！"是楼下的老刘大爷。

我机械地走过去开门，老刘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当他看到床上的柳如烟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刘的声音在颤抖。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下班回来就看到她..."我的声音哽咽了。

老刘慢慢走近床边，仔细看了看柳如烟的尸体，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晨，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杀了如烟？"

"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她？我刚从厂里回来！"我急忙辩解。

"可是今晚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听到你们房间里有争吵声，还有如烟的尖叫声。"老刘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不可能！十一点我还在车间里！"

"那你怎么解释？"老刘指着床头柜上的一杯水，"这杯子里还有安眠药的残渣，明显是有人下了药。"

我走过去看，杯子里确实有白色的粉末残留。但这些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而且你看，"老刘又指向地上，"这里有搏斗的痕迹，如烟的手指甲里还有血迹，应该是抓伤凶手留下的。"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确实有几道浅浅的抓痕。但我完全不记得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喃喃自语。

"江晨，我知道你们最近经济压力很大，是不是因为钱的事情吵架了？"老刘的语气带着同情，但眼神中的怀疑越来越浓。

确实，最近工厂效益不好，我的工资被拖欠了两个月。如烟又一直想换个好点的房子，我们为了钱的事情确实有过争执。

但我绝对不会杀她！

"老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如烟。我爱她，怎么可能伤害她？"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江晨，这事太严重了，我必须报警。"

说完，他就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

第二章

"江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法庭上的证据。"

张队长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身后跟着几个警察和法医。

我被反铐着双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检查现场。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控诉我的罪行。

"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法医检查完尸体后说道。

"江晨，你能证明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吗？"张队长问我。

"我在工厂上夜班，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我急忙说道。

"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我们车间主任老王，还有同事小李..."

张队长派人去工厂调查，但很快就回来了。

"队长，情况有点复杂。"警察低声汇报，"工厂的监控系统昨晚刚好故障，十一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没有录像。车间主任说江晨确实在上班，但十一点半的时候他去库房拿料，有半个小时没在车间。"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么巧的事情，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江晨，你十一点半去哪里了？"张队长继续问。

"我...我去厕所了，然后在车间外面抽了支烟。"这是实话，但听起来就像是在撒谎。

"有人看到你吗？"

"没有...那个时间点车间外面没人。"

张队长和其他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知道他们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了。

"队长，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一个警察拿着一张纸走过来。

那是一份人寿保险单，投保人是柳如烟，受益人是我，保险金额五十万。

"江晨，你知道这份保险吗？"

我接过保险单，越看越震惊。这确实是如烟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但我从来不知道她买过保险。

"这...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保险，她从来没告诉过我。"

"保险单上显示，这份保险是一个月前购买的，专门针对意外死亡。"张队长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而且根据条款，如果被保险人在一年内死亡，受益人可以获得双倍赔偿，也就是一百万。"

一百万！这个数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对于我们这种底层工人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看起来动机很明确了。"张队长冷笑道，"为了一百万的保险金，杀死自己的女朋友。"

"不！我真的不知道这份保险！"我拼命解释，但没有人相信。

这时，老刘也被叫来做证人。

"警官，我确实听到了他们房间里的争吵声和如烟的尖叫声。"老刘一脸沉重地说道，"而且最近这段时间，江晨的脾气确实不太好，经常听到他们吵架。"

"吵架的内容呢？"

"主要是为了钱的事情。如烟想换房子，江晨说没钱。有一次我还听到江晨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不干这破工作了'。"

老刘的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这些话我确实说过，但当时只是气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如烟。

"江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张队长站起身，"你因为经济压力和女朋友发生争执，一时冲动杀了她，然后制造不在场证明，想要获得保险金。"

"不是的！我没有杀她！"我大声喊道，但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带走。"张队长挥手，两个警察立刻架起我的胳膊。

当我被押出房间的时候，看到老刘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老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如烟..."我最后挣扎着说道。

老刘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江晨，如果你真的没杀她，那她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

第三章

看守所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痛苦。

因为我被定性为杀害女友的罪犯，其他犯人都对我避而远之，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杀女人的垃圾，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一个满身纹身的男人冷笑着说道。

我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回嘴。在这种地方，任何争执都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三天后，我的律师来了。他是法院指派的公职律师，看起来就不太上心的样子。

"江晨，你的案子证据确凿，很难翻盘。"律师翻看着卷宗，"现场的物证、时间节点、动机，都对你非常不利。"

"但我真的没有杀她！"我依然在坚持。

"问题是没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律师合上卷宗，"我建议你考虑认罪，争取从轻处理。"

认罪？承认我杀了最爱的人？

"不！我绝对不会认罪！"

律师摇摇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那份保险单，你能帮我查查到底是谁买的吗？"

"已经查过了，是柳如烟本人购买的。保险公司有她的签名和身份证复印件。"

"那购买的时候有监控录像吗？"

"一个月前的录像早就删除了。"律师不耐烦地说道，"江晨，你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

法庭上，检察官把所有证据再次陈述了一遍。每一项证据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被告江晨，因经济纠纷杀害女友柳如烟，手段残忍，动机明确，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我坐在被告席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

如烟的继父柳国强也来了，他坐在旁听席上，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我。

"我女儿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你杀了！"柳国强在法庭上痛哭流涕，"法官，一定要严惩凶手！"

我看着柳国强，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厌恶。这个男人在如烟小时候就娶了她妈妈，但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如烟。如烟经常和我抱怨，说继父只关心钱，从来不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但现在，他却在法庭上扮演起了悲伤的父亲。

"法官，我要求死刑！"柳国强突然站起来大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法庭上一片哗然，法官敲响了法槌。

最终，我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当法官宣布判决结果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没有杀如烟，但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这种绝望的感觉，比死亡还要可怕。

三天后，我被押赴刑场。

寒风呼啸，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老天都在为我哭泣。

"江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执行警察问道。

我抬头看向天空，脑海中浮现出如烟的笑脸。

"如烟，我没有杀你，但我没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对不起..."

"砰！"

枪声响起，我感觉胸膛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但就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第四章

闹钟的铃声刺耳地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那个熟悉的出租房里。昏暗的灯光，斑驳的墙壁，还有床头那个永远走得不准的闹钟。

"这...这是哪里？"我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明明是我和如烟的房间，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伸手摸向胸膛，子弹入体的疼痛仿佛还在，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江晨，你醒了？"柔软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我转头一看，柳如烟正站在梳妆台前化妆，穿着那件我很喜欢的白色连衣裙。

"如烟？"我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如烟走过来，关切地摸了摸我的额头，"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我死死地盯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嘴角淡淡的笑容。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如烟，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今天几号？"我急忙问道。

"三月十五号啊，怎么了？"如烟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三月十五号！这正是如烟被杀的那一天！

我重生了！居然真的重生了！

"江晨，你今晚还要上夜班吗？"如烟问道，"王主任昨天说今晚可能要加班到很晚。"

夜班！对了，正是因为我去上夜班，如烟才被人杀害的。如果我不去上班，如烟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不去了。"我立刻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很需要这份工作吗？"如烟有些担心。

"我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我编了个理由。

如烟走过来，再次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烧，那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煮点粥。"

看着如烟忙碌的身影，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一世，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绝对不能让悲剧重演。

但是，我必须找出真正的凶手。

上一世的经历告诉我，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有人精心策划了这一切，想要让我背锅。

首先，那份保险单很可疑。如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买了保险，而且受益人是我。这明显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其次，老刘大爷的证词也有问题。他说听到了争吵声和尖叫声，但如果我不在现场，那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工厂的监控系统，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间段故障？

太多的巧合，说明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如烟，"我叫住正在厨房忙碌的她，"你最近有没有买什么保险？"

"保险？"如烟从厨房探出头来，"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有没有人找过你，推销保险或者其他的什么？"

如烟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江晨，你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怪怪的。"

看来如烟确实不知道保险的事情。那么，这份保险单到底是谁买的？又是谁伪造了如烟的签名？

"如烟，你的身份证在哪里？"

"在抽屉里啊，怎么了？"

我快步走到抽屉边，翻找如烟的证件。身份证、户口本都在，没有丢失的迹象。

但是上一世，保险公司明明有如烟的身份证复印件。这说明有人曾经拿走过这些证件，复印之后又放了回来。

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身边很熟悉的人，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重要证件。

我开始回想平时都有谁来过我们的房间。老刘大爷偶尔会上来借东西，如烟的几个同事有时也会来玩，还有如烟的继父柳国强...

等等，柳国强！

我突然想起上一世法庭上的场景。柳国强痛哭流涕，要求法官判我死刑。但据我了解，他平时对如烟并不算太关心，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而且，如烟曾经告诉过我，柳国强最近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一百万的保险金，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诱惑。

如烟，你的继父该不会就是真正的凶手吧？

第五章

整个白天，我都在思考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

如果柳国强真的是凶手，那他的作案手法就很清楚了：

首先，他以某种方式拿到如烟的身份证件，伪造签名购买了保险。

然后，他计划在我上夜班的时候杀害如烟，制造成我杀人的假象。

最后，他就能以如烟继父的身份，继承那一百万的保险金。

但这个计划有一个漏洞：受益人是我，不是他。即使我被判死刑，保险金也不会落到他手里。

除非...他还有其他的安排。

我想起如烟曾经说过，柳国强一直在劝她和我结婚。当时我以为他是真心为如烟好，现在想来，很可能是为了让我成为如烟的合法继承人。

如果我和如烟结婚，然后我被判死刑，那么作为如烟唯一的亲人，柳国强就能合法地继承这些财产。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太可怕了。

晚上七点，我接到了工厂的电话。

"江晨，你怎么没来上班？今晚有个紧急订单，必须赶工。"王主任在电话里说道。

"主任，我身体不舒服，想请假。"

"不行，今晚人手不够，你必须来。"王主任的语气很强硬，"再说，你已经旷工好几次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开除你了。"

我握着电话，陷入了两难。如果我不去上班，上一世的剧情就不会重演，如烟也不会死。但如果我一直躲着，真正的凶手就抓不到了。

更重要的是，既然对方已经制定了计划，即使今晚不行动，也会选择其他的时间。我不可能一直保护如烟。

必须要主动出击，揪出真正的凶手！

"我马上来。"我咬牙说道。

挂了电话，我对如烟说："我必须去上班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如烟笑着说道，"你好好工作，别担心我。"

我抱住如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烟，如果今晚有任何异常，立刻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什么异常？"如烟有些奇怪。

"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包括你继父。"

如烟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能给我爸开门？"

"相信我，今晚很重要。"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答应我，好吗？"

如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离开房间之前，我偷偷在门上做了个记号。如果有人进入过房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到了工厂，我表面上正常工作，实际上一直在关注时间。根据上一世的经验，凶手会在十一点半左右行动。

十一点二十分，我找了个借口离开车间，快速赶回住处。

路上，我给如烟打了电话，但没人接听。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我还是晚了一步吗？

冲上三楼，我发现房门虚掩着，门上的记号被破坏了。有人进入过房间！

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如烟？"我轻声叫道，没有回应。

摸索着打开灯，我看到了一幕让我愤怒到极点的场景：

如烟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而柳国强正拿着一根电线，准备勒死她。

"住手！"我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柳国强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愣了一秒钟。就是这一秒钟的犹豫，给了我机会。

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向后倒去，手里的电线掉在地上。

"如烟，你没事吧？"我赶紧为如烟松绑。

如烟颤抖着说道："江晨，是我爸...他说要杀我，还说要让你背黑锅..."

"我知道，都过去了。"我安慰着如烟，同时警惕地看着柳国强。

柳国强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我："江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工厂上班吗？"

"我当然知道你的计划。"我冷笑道，"伪造保险单，杀死如烟，然后栽赃给我。你以为你的计划很完美吗？"

柳国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女儿？"

"继女，"我纠正道，"而且为了一百万，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柳国强叫嚣道。

我掏出手机，按下了录音按钮："证据马上就有了。"

第六章

"你想要什么证据？"我冷静地看着柳国强。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平时伪装的慈爱模样，那张脸阴沉得可怕。

"柳国强，你还想抵赖吗？"我指着房间里的一切，"如烟被绑在椅子上，你手里拿着电线，这些都是铁证。"

"就算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柳国强狞笑道，"我可以说是你要杀如烟，我是来救她的。"

"是吗？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如烟会有一份受益人是我的保险单？"

听到这话，柳国强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什么保险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月前，有人用如烟的身份买了一份人寿保险，保额一百万，受益人是我。"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人就是你。"

"你有证据证明是我买的吗？"柳国强依然在狡辩。

确实，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保险公司的监控录像已经删除，而且购买保险的人很可能伪装过。

但我知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如烟，"我转向依然在颤抖的如烟，"你的身份证是不是被人偷过？"

如烟想了想，点头道："上个月我一直在找身份证，找了好几天才在抽屉里找到。我还以为是自己放错地方了。"

"什么时候丢的，什么时候找到的？"

"大概是月初丢的，月中旬找到的。"如烟回忆道。

我看向柳国强："这段时间，你来过我们家几次？"

柳国强不说话，但如烟开口了："爸爸那段时间经常来，说是关心我们。有几次我和江晨都不在家，他自己用钥匙进来的。"

"钥匙？"我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有我们家钥匙的？"

"是我给他的，"如烟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有时候想来看看我，但我们不在家，所以我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

原来如此！柳国强利用这把钥匙，可以自由进出我们的房间。他偷走如烟的身份证，复印后购买保险，然后又悄悄放回原处。

"柳国强，你还有什么话说？"我逼问道。

"就算是我拿了身份证又怎么样？这不能证明我要杀如烟。"柳国强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你今晚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绑住如烟？"

柳国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没错，保险是我买的。我计划杀死如烟，然后让你背黑锅。"

听到亲生父亲（虽然是继父）承认要杀自己，如烟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为什么？"如烟哽咽着问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对不起我？"柳国强冷笑道，"你们俩整天花我的钱，却从来不知道感恩。我欠了几百万的债，债主天天上门讨债，我都快被逼死了！"

"可是我和江晨都有工作，我们花的是自己的钱..."如烟委屈地说道。

"你们那点工资够干什么？房租、水电、吃饭，哪样不是我在贴钱？"柳国强越说越激动，"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给过我什么回报？"

"我不是要给你养老吗？"如烟哭着说道。

"养老？你们这辈子能挣多少钱？"柳国强嗤笑道，"一百万，够我还清债务，重新开始。你死了，对大家都好。"

听到这些话，我对这个男人的厌恶达到了极点。为了钱，他竟然能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下毒手。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直接杀了如烟不就行了？"我问道。

"因为如果如烟是意外死亡或者被外人杀死，保险公司会彻底调查，很可能发现破绽。"柳国强解释道，"但如果是你杀的，动机明确，警察不会怀疑其他人。"

"而且，你被判死刑后，作为如烟的父亲，我就能继承你们的所有财产，包括那一百万保险金。"

原来如此！我之前的推理完全正确。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太可怕了。

"但是你失败了。"我冷冷地说道，"现在，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完，我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但就在这时，柳国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向我刺来。

"江晨小心！"如烟大声喊道。

我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匕首还是划伤了我的胳膊。

柳国强一击不中，立刻调转方向，向如烟扑去。

"既然计划失败了，那我们就同归于尽！"他疯狂地叫道。

我不顾胳膊上的伤口，拼命冲过去阻拦。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房间里的东西被撞得乱七八糟。

柳国强的力气很大，加上他手里有武器，我一时间占不到上风。

就在我们争夺匕首的时候，房门突然被踢开了。

第七章

"警察！都不要动！"

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张队长。

看到警察，我长舒了一口气。柳国强也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门口。

"张队长，你们怎么来了？"我有些奇怪。

"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生了争斗。"张队长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柳国强买保险、计划杀害如烟的事情。

"你有证据吗？"张队长问道。

我把刚才录的音放给他听。录音里清楚地记录了柳国强承认犯罪的全过程。

张队长听完录音，脸色变得很严肃。

"柳国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国强颓然地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把他带走。"张队长挥手，两个警察立刻给柳国强戴上手铐。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张队长，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争斗的？"

张队长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有个好心人报警。"

"什么好心人？"

"楼下的老刘。他听到楼上有打斗声，就报警了。"

老刘？我想起上一世，正是老刘指证我杀了如烟。但这一世，他却报警救了我们。

这个巧合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张队长，我能问一下，老刘什么时候报的警？"

"大概二十分钟前。"张队长看了看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二十分钟前，正是我和柳国强刚开始对峙的时候。但我们的声音并不大，楼下的老刘真的能听到吗？

而且，上一世老刘明明说听到了我和如烟的争吵声，这一世我根本不在现场，他为什么要报警？

除非...

"张队长，我想见见老刘。"我说道。

"现在？"张队长有些奇怪，"为什么？"

"我怀疑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十分钟后，老刘被叫到了警察局。

看到我，他显得有些紧张。

"老刘，你今晚为什么报警？"我直接问道。

"我听到楼上有打斗声，担心出事，就报警了。"老刘的回答和张队长说的一样。

"你确定听到的是打斗声吗？"我继续追问。

"当然确定。"老刘点头。

"那你能描述一下，具体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老刘想了想，说道："我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还有人在喊叫。"

"谁在喊叫？"

"应该是如烟吧，她的声音比较尖。"

我和张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如烟被绑着，嘴里塞着布条，根本发不出声音。

"老刘，你撒谎了。"我冷冷地说道，"如烟的嘴被堵住了，她根本不可能喊叫。"

老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我可能听错了..."

"不，你没有听错。"我站起身，"你听到的声音确实是如烟发出的，但不是今晚，而是上一次。"

"什么上一次？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刘试图装傻。

"上一世，柳国强成功杀死了如烟，而你作为证人，指证我是凶手。"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但这一世，情况发生了变化，你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队长皱眉道："江晨，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上一世，这一世的？"

我没有理会张队长，继续盯着老刘："你也是重生者，对不对？"

老刘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依然在否认。

"那我问你，上一世，你为什么要作伪证，指证我杀了如烟？"

"我没有作伪证！"老刘急忙说道，"我确实听到了你们的争吵声！"

"但我根本不在现场！"我提高了声音，"你明明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柳国强，为什么要包庇他？"

老刘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了："因为...因为他给了我钱。"

"多少钱？"

"十万。"老刘低着头，"他说只要我作证说听到了你和如烟争吵，就给我十万块钱。"

真相终于大白了！

上一世，柳国强不仅计划杀死如烟，还收买了老刘作假证。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更加完美了。

"那这一世你为什么要报警救我们？"我问道。

老刘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因为我后悔了。上一世看到你被枪毙，我心里很不好受。十万块钱花完了，但良心的谴责却永远存在。"

"所以，当我重生回到这一天的时候，我决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原来如此。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重生了，老刘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张队长，现在真相已经很清楚了。"我对张队长说道，"柳国强是真正的凶手，老刘是同犯。"

张队长消化了一会儿这些信息，最终点了点头："虽然你们的话听起来很奇怪，但证据确实指向柳国强。"

"把老刘也带走，涉嫌作伪证和包庇罪。"

当老刘也被戴上手铐的时候，他对我说道："江晨，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八章

一个月后，柳国强被法院判处死刑，罪名是预谋杀人和保险诈骗。

老刘因为包庇和作伪证，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这件事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个继父为了保险金要杀死继女，这样的案子确实令人震惊。

我和如烟搬离了那个出租房，在城市的另一边租了一个小公寓。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烟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她经常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如烟，你还在想那件事吗？"一天晚上，我坐在她身边问道。

她点了点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个养了我二十多年的人，会想要杀死我？"

"是为了钱。"我说道。

"我知道是为了钱，但我还是不明白。"如烟转头看着我，"钱真的比亲情更重要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我看来，柳国强根本就不配做父亲，哪怕是继父。

"江晨，"如烟突然握住我的手，"如果有一天你也需要很多钱，你会杀死我吗？"

"胡说什么呢？"我有些生气，"我怎么可能杀你？"

"但是如果不杀我，你就会死呢？"如烟继续问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道："那我宁愿死。"

如烟笑了，那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所以，我们结婚吧。"

结婚？我有些意外。虽然我们交往了两年，但从来没有正式谈过结婚的事情。

"你确定吗？"我问道。

"确定。"如烟点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你为了保护我，连命都不要，这样的男人我还不嫁，还要等什么？"

我紧紧抱住如烟，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江晨，是我，张队长。"电话里传来张队长的声音。

"张队长，有什么事吗？"

"柳国强在狱中自杀了。"

我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在牢房里上吊自杀，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柳国强死了。虽然他罪有应得，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有些感慨。

"还有一件事，"张队长继续说道，"柳国强在死前留下了一封信，是写给如烟的。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我看向如烟，她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们来到警察局。张队长把那封信交给了如烟。

如烟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如烟，对不起。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父亲，但请你相信，我曾经是真心爱你的。是贪婪毁了我，也毁了我们的父女关系。我希望你能幸福，忘记我这个罪人。爸爸。"

看完信，如烟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到底是爱我的。"她哽咽着说道。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也许柳国强确实曾经爱过如烟，但贪婪让他迷失了自己。

"江晨，"如烟擦干眼泪，"我们真的结婚吧。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点头："好，我们结婚。"

三个月后，我和如烟举行了婚礼。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个朋友和同事。

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但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在婚礼上，如烟对我说："江晨，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知道她说的不是重生，而是那个晚上我及时赶回来救了她。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如烟点头，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

但就在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江晨，是我，老刘。"

"老刘？你不是在监狱里吗？"我有些奇怪。

"我被提前释放了，因为配合调查有功。"老刘的声音很低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柳国强的死。"老刘停顿了一下，"他不是自杀的，是被人杀死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说什么？"

"而且，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第九章

"你在哪里？"我急忙问道。

"就在你们小区楼下。"老刘说道，"你一个人下来，不要带如烟。"

我看向正在收拾婚礼用品的如烟，心情复杂。好不容易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我对如烟说道。

"去哪里？"如烟问道。

"楼下有个朋友找我，很快就回来。"我不想让她担心。

来到楼下，我看到老刘站在路灯下，脸色异常凝重。

"老刘，你说柳国强是被人杀死的，有什么证据？"我直接问道。

老刘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照片上是柳国强的尸体，脖子上确实有绳索的勒痕。但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其他的伤痕。

"你看他的手腕，"老刘指着照片，"有明显的抓伤，这说明他在死前进行过挣扎。如果是自杀，不会有这样的伤痕。"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如老刘所说。

"而且，"老刘继续说道，"绳索的打结方式也不对。一般人自杀上吊，绳结都在脖子后面。但柳国强的绳结在侧面，这明显是他人所为。"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我奇怪地问道。

"我在监狱里的时候，正好和负责验尸的法医住一个房间。"老刘解释道，"他觉得柳国强的死有疑点，偷偷拍了这些照片。"

"那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江晨，你相信我吗？"

"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凶手是谁，你可能不会相信，甚至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你说吧，我会认真考虑的。"

老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凶手是如烟。"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柳如烟，就是杀死柳国强的凶手。"老刘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我立刻反驳，"如烟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而且她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杀人？"

"江晨，你冷静一点。"老刘说道，"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有什么证据？"我质问道。

老刘又掏出一张纸，递给我看。

"这是监狱的探视记录。在柳国强死前三天，如烟去监狱探视过他。"

我看了看探视记录，确实有如烟的签名。

"这能说明什么？她去看看继父，这很正常。"

"正常吗？"老刘反问道，"她一直说恨柳国强，恨他要杀死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去看他？"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困惑。确实，如烟从来没有提过要去监狱看柳国强。

"而且，"老刘继续说道，"根据监狱的监控录像，如烟在探视结束后，偷偷在柳国强的衣服里塞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老刘说道，"一把能打开柳国强牢房门的钥匙。"

我感觉头脑有些混乱。如烟怎么可能有监狱的钥匙？

"这把钥匙是从哪里来的？"我问道。

"江晨，你还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吗？"老刘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

"那你记得，上一世如烟是怎么死的吗？"

"她被柳国强杀死了..."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不对！上一世，如烟并没有被柳国强杀死。她是在我被枪毙之后，因为无法承受良心的谴责而自杀的。

老刘说过，上一世他作了伪证，导致我被冤枉。而如烟知道真相，但没有为我辩护。

"你想起来了吧？"老刘看着我的表情，"上一世，如烟知道你是无辜的，但她没有说出真相。"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她是柳国强的同谋。"老刘残酷地说道，"那份保险单，并不是柳国强一个人买的，而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策划的。"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如烟怎么可能是柳国强的同谋？她明明也是受害者！

"你胡说！"我愤怒地说道，"如烟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她也是受害者！"

"江晨，你想想，柳国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怎么可能制服年轻的如烟，还把她绑得那么结实？"老刘问道。

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仔细想过。当时我只想着救如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而且，"老刘继续说道，"绳索的绑法很有技巧，明显是如烟自己绑的。她故意让绳索松一些，这样既能摆脱嫌疑，又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

我仔细回想那天晚上的情景，确实有一些疑点。如烟虽然被绑着，但绳索并不是很紧。而且她的手腕上没有被绳索勒出的痕迹。

"不可能...如烟不可能做这种事..."我依然不愿意相信。

"江晨，你觉得上一世为什么会失败？"老刘问道。

"因为你的伪证..."

"不，真正的原因是如烟临时反悔了。"老刘说道，"她看到你真的可能被判死刑，良心发现，所以没有配合柳国强完成整个计划。"

"什么计划？"

"如烟本来应该死的。"老刘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进我的心里，"她假装被杀，然后在你被判死刑后，再'意外地'活过来。这样，她就能独得那一百万保险金。"

我感觉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如果老刘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最爱的女人，竟然一直在欺骗我。

第十章

"我不相信。"我摇着头，"如烟不可能做这种事。"

"江晨，你仔细想想，这一世为什么如烟会同意嫁给你？"老刘继续说道，"因为她知道柳国强已经死了，计划彻底失败了。现在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和你结婚，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什么其他办法？"

"杀死你，独得你们的共同财产。"老刘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如烟打来的。

"江晨，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如烟的声音很甜腻，和平时一样。

"马上就回来。"我机械地回答。

挂了电话，老刘对我说："江晨，你要小心。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如烟很可能已经准备对你动手了。"

"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你们刚结婚，她是你的合法妻子。如果你死了，她能继承你的所有财产。"老刘解释道。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方面，理智告诉我老刘的分析有道理；另一方面，感情上我无法接受如烟是坏人的事实。

"江晨，不管怎样，你今晚都要小心。"老刘最后说道，"如果我猜错了，那最好。但如果我猜对了，你的生命就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告别老刘，回到了楼上。

推开门，我看到如烟正在厨房里忙碌。她穿着白色的围裙，看起来那么温柔贤淑。

"你回来了？"如烟回头对我笑了笑，"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情复杂。这个女人，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如烟，你刚才说有话要对我说？"我坐在餐桌旁问道。

"等吃完饭再说吧。"如烟把菜端了过来，"你先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我看着桌上的红烧肉，突然想起老刘的话。如烟会不会在食物里下毒？

"怎么了？不和你的胃口吗？"如烟奇怪地看着我。

"没有，我只是不太饿。"我找了个借口。

"那你先喝点汤吧，我特意为你炖的鸡汤。"如烟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

我看着碗里的鸡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喝。

"江晨，你怎么了？"如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想先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我直接问道。

如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江晨，我怀孕了。"

"什么？"我愣住了。

"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如烟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要有孩子了。"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如烟真的怀孕了，那她就不可能是凶手。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怎么会计划杀死自己的丈夫？

"你确定吗？"我问道。

"当然确定，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如烟从包里掏出一张检查报告，"你看，这是B超单。"

我接过报告看了看，确实显示如烟怀孕八周。

看到这张报告，我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了大半。也许老刘的推理是错误的，如烟真的是无辜的。

"江晨，我们的孩子..."如烟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很高兴。"我站起身，抱住了如烟，"我们要做父母了。"

如烟在我怀里轻声抽泣："江晨，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有孩子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以为老天在惩罚我们。"

"不会的，我们会幸福的。"我轻抚着她的头发。

这时，如烟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猛地刺向我的胸膛。

我完全没有防备，刀子深深地插进了我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为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如烟。

如烟的脸上不再有温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恶毒。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她冷冷地说道，"老刘那个老东西，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对不对？"

原来如烟一直在楼上偷听我们的对话！

"怀孕也是假的？"我捂着胸口的伤口问道。

"当然是假的。"如烟冷笑道，"那张B超单是我花钱买的。"

我感觉生命正在慢慢流逝，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必须问清楚：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在骗我？"

如烟想了想，然后说道："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

"什么意思？"

"江晨，你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偶然的吗？"如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早就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很容易被欺骗。所以我故意接近你，和你谈恋爱。"

"为了什么？"

"为了实施我和继父的计划。"如烟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说道，"我们早就计划要骗保险金，但需要一个替罪羊。你，就是我们选中的替罪羊。"

我感觉心比身体上的伤口更痛。原来这两年的感情，都是一场骗局。

"但是上一世，你为什么会后悔？"我问道。

"因为我低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和你在一起这两年，我确实产生了一些真感情。看到你真的要被枪毙，我于心不忍，所以计划失败了。"

"那这一世呢？"

"这一世我明白了，感情只会坏事。"如烟恢复了冷酷，"所以，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踢开了。张队长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柳如烟，放下武器！"张队长大喊道。

如烟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张队长一边叫救护车，一边给我按住伤口止血："江晨，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如烟问道。

"老刘报的警。"张队长说道，"他在楼下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立刻报警了。"

"老刘..."我虚弱地说道，"谢谢他..."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我被送进了医院。

在手术台上，我想起了这两次重生的经历。第一次，我被冤枉杀死；第二次，我被真爱杀死。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但至少，真相大白了。

三个月后，我康复出院。柳如烟被判处无期徒刑，罪名是谋杀未遂和保险诈骗。

老刘因为举报有功，被法院减刑释放。

站在医院门口，我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情复杂。

经历了这么多，我对爱情已经不再相信。也许，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江晨，恭喜你重获新生。"

我回头一看，是张队长。

"张队长，你也来了？"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张队长说道，"柳如烟在狱中自杀了。"

又是自杀？我有些意外。

"这次是真的自杀。"张队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她留下了一封信，是写给你的。"

我接过信封，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信很短，只有几句话：

"江晨，对不起。我知道我不配说爱你，但请你相信，在那两年里，我对你的感情有一部分是真的。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忘记我这个罪人。如烟。"

看完信，我感慨万千。也许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即使是最邪恶的人，心中也可能残留着一丝善良。

"张队长，"我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也是重生者？"

张队长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重要的是现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秘密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只想好好生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启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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