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潭般的墨绿色眸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
还有我眼中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货真价实的绝望和恳求。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
但我似乎捕捉到,那深潭最底部,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像是投入了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他沉默着,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再提“告发”两个字。
这可怕的沉默,简直比刚才的威胁更让我煎熬。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抽噎,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抱着他腿的爪子却丝毫不敢放松。终于,在我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逼疯的时候,
头顶传来了他清冷依旧、却似乎少了那么一丝冰碴子的声音:“松手。”两个字,
命令的口吻。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抱得更紧。“还想学?” 他的声音沉了一分,
带着点不耐烦。“想想想!” 我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松开爪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把眼泪鼻涕擦掉大半,努力站直身体,摆出一副“我准备好了,
请狠狠地鞭挞我吧”的悲壮表情,眼巴巴地望着他。青衍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似乎在我刚擦过的、依旧湿漉漉又沾着点灰的鼻尖上停留了半秒。然后,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转身,走向那张放着古老青色书简的竹案。他拿起书简,
手指在那些细密的银色符文上划过,动作流畅而专注。接着,
他随手拿起案上一支细长的、笔杆如同新竹般青翠的毛笔,
又抽出一张裁剪得方方正正、散发着淡淡竹香的米黄色符纸。“过来。” 他没回头,
命令道。我立刻屁颠屁颠地挪过去,大气不敢出。他提起笔,
蘸了蘸旁边一方小小的、盛着某种淡金色液体的砚台。笔尖落下,
在符纸上行云流水般地勾勒起来。笔走龙蛇,银色的符文线条流畅而精准地跃然纸上,
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散发出微弱的灵气波动。“看着。” 他头也不抬,声音平淡无波,
“这是最基础的‘聚灵符’,引气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