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形的重石压在心口。安临虽然沉默寡言,行动间带着疏离,
他会定时将热好的饭菜放在她门口(即使她有时赌气不吃);会在深夜她因噩梦尖叫惊醒时,
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虚掩的房门外,虽然只是沉默地站着,
直到她粗重的喘息平复;会在她对着窗外发呆时,不动声色地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到她手边。
这些细微的、沉默的、甚至有些笨拙的照顾,像细小的暖流,
不知不觉地渗透着林星研冰封的心防。她开始意识到,安临强硬表象下的疲惫和紧绷。
他眼下越来越深的青黑,
偶尔在客厅沙发上一坐就是几小时、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却眼神放空的失神状态,
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味的冷冽气息(后来她才知道是某种药膏的味道),
都让她隐隐不安。打破僵局的,是一场意外。搬进来大约一周后的一个深夜。
林星研口渴难耐,悄悄推开房门想去厨房倒水。客厅里一片黑暗,
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晕透进来,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她赤着脚,尽量不发出声音。
就在她经过客厅沙发时,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
“叮铃……” 一声极其细微的脆响。她吓了一跳,
低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是一个小小的、深棕色的玻璃药瓶。盖子没拧紧,
里面似乎还剩几粒白色的药片。药瓶?安临生病了?她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
手指刚触碰到冰凉的玻璃瓶身——“别动它!
”一声压抑着痛苦和暴躁的低吼猛地从沙发方向传来!林星研惊得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
只见沙发上,安临不知何时坐了起来,身影在昏暗中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一只手死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极其迅速地伸向那个滚落在地的药瓶,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迫切。
光线太暗,林星研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混合着痛苦、焦躁和某种失控边缘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