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沉默的祭奠仪式。灵堂里一片死寂。所有的啜泣声、低语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看着那副价值不菲、象征着哀思的挽联在火焰中迅速化为片片飞灰,飘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火焰熄灭,只余下一小堆蜷曲的黑色灰烬,和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焦味。
我随手将那烧剩的蜡烛残骸丢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一声。“爸,
” 我对着那堆灰烬,也对着照片里微笑的父亲,轻轻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灵堂里,“你看见了吗?这世上的虚情假意,烧了,就干净了。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也不理会身后瞬间爆发的各种议论和惊呼。我挺直了脊背,
像一个刚刚卸下了千斤重担的士兵,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缝隙,
一步步走出这令人作呕的灵堂。黑色的裙摆拂过冰冷的地面,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
身后是父亲的世界,是虚伪的哀悼,是彻底的背叛。前方,是我一个人的战场。
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带着初冬凛冽的刀锋感,刮得脸颊生疼。
殡仪馆外惨白的路灯灯光,在地上拖出我一条孤零零、细长而扭曲的影子。苏晓追了出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慌乱。“晚晚!晚晚你等等!”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力气大得惊人,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嘶哑和浓浓的担忧,“你要去哪?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送你,我陪你去!”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路灯的光线从侧面打过来,一半脸在明处,一半脸隐在浓重的阴影里。
我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对我的心疼和恐惧。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
掰开她紧抓着我的手指。“晓晓,” 我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干涩却异常清晰,
“谢谢你。但接下来的路,我得一个人走。” 我甚至对她扯动了一下嘴角,
试图做出一个安抚的表情,但我知道,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帮我……处理一下后面的事,好吗?拜托了。”苏晓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眼泪又涌了出来,但她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