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签了这份遗产转让书。"柳如烟笑得温柔,却让我浑身发寒。我机械地举起笔,正要签字时,父亲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协议撕得粉碎。"畜生!你真要把我们全家送上绝路?!"我只是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染血的银针。父亲看到银针的瞬间,脸色惨白,颤抖着跪了下来。
第一章
午夜十二点,我被一阵诡异的笑声惊醒。
睁眼一看,妻子柳如烟正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根泛着暗红光芒的银针,对着我的心脏位置比划着什么。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脸上,那张平日里温柔美丽的脸此刻显得阴森恐怖。
"如烟,你在干什么?"我声音有些颤抖。
她听到我的声音,迅速将银针藏到身后,转过身来还是那副温柔的笑容:"老公,你醒了?我刚才在看你睡得这么香,舍不得叫醒你呢。"
我坐起身,心跳得很快:"我刚才好像看到你手里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柳如烟凑过来,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她的手很凉,像冰块一样贴在我的皮肤上。
"可能是我眼花了。"我勉强笑了笑。
"那你继续睡吧,我去给你倒杯温水。"柳如烟起身走向厨房。
我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诡异了,那根银针上的红光,还有柳如烟脸上那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结婚三年来,柳如烟一直是个完美的妻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从不与我争吵,总是顺着我的意思。
但是最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比如我发现自己总是无条件地听她的话,哪怕是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上个月她突然说想让我把所有存款都转到她名下,我竟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再比如,我开始频繁地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让我去做各种事情。醒来后我竟然真的会按照梦里的指示去做。
最让我不安的是,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有时候柳如烟提起一些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我完全想不起来。
"老公,水来了。"柳如烟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我接过水杯,发现水有点苦涩的味道:"这水怎么有股中药味?"
"我在里面加了点蜂蜜,可能是蜂蜜有点苦吧。"她解释道。
我喝了一口,确实很苦,但还是全部喝完了。喝完后不久,我就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变得很重。
"好困......"我喃喃说道。
"那就睡吧,我陪着你。"柳如烟柔声说道。
我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模糊。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柳如烟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乖,明天记得把房产证也给我。"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确实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把房产证交给柳如烟。
这种冲动强烈得让我害怕。
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决定去公司后偷偷查一些资料。
来到公司,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一些关于催眠、控制意识方面的信息。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同事老王走了过来。
"方寒,你最近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王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我敷衍道。
"对了,你知道你们小区最近传的那个事吗?"老王神秘地凑过来。
"什么事?"
"就是住在你们楼下的老李,前几天突然暴毙了。死前一直念叨着什么'血咒'、'银针'之类的话,把他儿子吓坏了。"
我心中一惊:"血咒?银针?"
"是啊,听说老李生前总是说有人在用邪术害他,大家都以为他是老糊涂了。没想到真的死了,而且死状很怪异,全身的血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
老王的话让我背后发凉。昨晚柳如烟手里的银针,还有她那诡异的表情,难道......
"老王,你知道什么是血咒吗?"我试探性地问。
"血咒?那是很古老的邪术了,听说是用受害者的血液配合特殊的银针,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意识。不过这都是迷信传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强装镇定:"没什么,就是好奇。"
但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老王说的是真的,那柳如烟岂不是在用血咒控制我?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图书馆。我要查清楚血咒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图书馆的古籍区,我翻找了很久,终于在一本破旧的《民间秘术大全》里找到了关于血咒的记载。
书上写道:血咒乃远古邪术,需用受术者鲜血配制药水,再以特制银针施法。受术者饮下血水后,施术者便可通过银针控制其意识,令其言听计从。
解法有二:一是找到施术用的银针并将其摧毁;二是让施术者饮下受术者的血,令邪术反噬。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柳如烟每晚给我喝的那些苦涩的水,根本不是加了蜂蜜,而是用我的血配制的!她每次都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取我的血,然后配成药水让我喝下。
而那根银针,就是她控制我的工具。
难怪我会无条件地听她的话,难怪我的记忆会变得模糊。
我现在终于清醒了过来。
但是我不能打草惊蛇,必须要想办法找到那根银针,或者想办法让她也尝尝被控制的滋味。
回到家,柳如烟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看到我回来,甜甜地笑着说:"老公回来啦,我正在给你煮汤呢。"
"什么汤?"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当归汤,补血的,你最近脸色有点苍白。"她说得很自然。
当归汤?我心中冷笑,怕是又在汤里加了我的血吧。
"如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试探着说道。
"什么问题?"她回头看着我。
"你是不是在我的汤里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柳如烟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怎么可能,我只是加了一些中药材,对身体好。"
"那能让我看看你加的是什么中药材吗?"
"都已经煮进汤里了,看不出来了。老公,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我笑了笑:"没有误会,我只是好奇。"
但我心里已经确定,她确实在汤里做了手脚。
吃完晚饭,柳如烟又开始了她的日常操作,给我端来一杯"蜂蜜水"。
"老公,喝了这个早点休息。"
我接过杯子,假装喝了一口,实际上一滴都没喝,然后装作很困的样子躺下了。
柳如烟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我"睡着"了,才悄悄起身。
我透过缝隙看到她走到衣柜前,从最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里装的,正是那根泛着红光的银针。
第二章
柳如烟小心翼翼地取出银针,走到我的床边。
她举起银针,对准我的心脏位置,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感觉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银针上的红光越来越亮,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继续装睡。
过了大约十分钟,柳如烟收起银针,满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
我等她睡着后,悄悄起身。
我必须要找到更多关于血咒的信息,必须要找到破解的方法。
第二天,我借口出差,实际上去了市郊的一座古庙。听说那里的老住持对奇门遁甲很有研究。
古庙坐落在半山腰,环境很清幽。我找到老住持,说明了来意。
老住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听了我的描述后,脸色变得很凝重。
"施主,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血咒无疑。这种邪术非常凶险,如果不及时破解,最终会被完全控制,成为行尸走肉。"
"那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我急切地问。
"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摧毁施术用的银针,但这种银针通常都经过特殊处理,很难摧毁。第二种方法更直接,就是以血还血。"
"以血还血?"
"让施术者也饮下受术者的血,邪术就会反噬到她身上。不过这种方法风险很大,如果失败了,受术者可能会立刻毙命。"
老住持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一点很重要,血咒一旦施展超过百日,就会完全生效。到那时,即使摧毁银针也无法破解,受术者将永远成为施术者的傀儡。"
我心中一惊:"百日?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根据你的描述,施术者对你施咒应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也就是说,你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
我必须要在一个月内找到破解的方法,否则就会永远成为柳如烟的傀儡。
"大师,如果我选择以血还血的方法,具体应该怎么做?"
老住持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特制的解咒药水,你只需要在里面滴入几滴自己的血,然后想办法让施术者喝下,邪术就会反噬。"
我接过小瓶子,里面装着一些淡绿色的液体。
"记住,一定要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否则她会有防备。"老住持叮嘱道。
回到家,柳如烟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她立刻迎了上来。
"老公,出差这么久辛苦了。我给你煮了汤,快去喝吧。"
又是汤。
我走进厨房,看到桌上放着一碗黑糊糊的汤。不用想,里面肯定又加了我的血。
"如烟,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故意说道。
"什么事?"她走了过来。
"我想把我爸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柳如烟脸色瞬间变了:"接你爸妈过来?为什么?"
"他们年纪大了,我想照顾他们。"
"不行。"她断然拒绝,"这里地方太小,住不下。"
"那我们可以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柳如烟突然变得很激动,"你爸妈如果住进来,会影响我们的生活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柳如烟发这么大的脾气。平时的她总是温柔体贴,从不反对我的任何决定。
看来她很怕我的父母搬过来。为什么?
难道是怕他们发现什么?
我开始怀疑,柳如烟之所以要控制我,肯定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当天晚上,柳如烟又给我端来了"蜂蜜水"。这次我暗中在杯子里滴了几滴老住持给我的解咒药水。
药水遇到杯子里的液体后,立刻发生了反应,整杯水都变成了淡绿色。
"这水怎么变颜色了?"我装作惊讶的样子。
柳如烟看到杯子里的绿色液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蜂蜜变质了?"我继续装无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柳如烟喃喃自语,她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喝了,我去倒掉。"我起身要去厨房。
"等等!"柳如烟突然叫住我,"给我看看。"
她接过杯子,仔细观察着里面的绿色液体。
"奇怪,怎么会变成这种颜色?"她皱着眉头。
我心中暗喜,她果然不知道这是解咒药水。
"要不你尝尝,看看是什么味道?"我建议道。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就在她喝下去的瞬间,我看到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她惊恐地看着我。
"不是你给我准备的蜂蜜水吗?"我继续装傻。
柳如烟扔掉杯子,捂着喉咙,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解药...快给我解药..."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看到她的样子,我知道解咒药水开始发挥作用了。
"如烟,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我假装关心地问。
"不...不用去医院...给我...给我那个黑盒子..."她艰难地指向衣柜的方向。
黑盒子?就是装银针的那个盒子吗?
我走到衣柜前,取出那个黑色小盒子。
"你要这个干什么?"
"快...快打开...把银针给我..."
我打开盒子,里面的银针此时已经失去了红光,变成了普通的银色。
"银针?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快给我!"柳如烟拼命伸手去抓。
我把银针递给她,她接过银针后,立刻刺向自己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滴在银针上。
但是银针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普通的银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柳如烟绝望地哭了起来。
我知道,血咒已经被破解了。
第三章
柳如烟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银针没有反应?"她喃喃自语。
我看着她,内心五味杂陈。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控制我。
"如烟,你能告诉我,这根银针到底是什么吗?"我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恐惧:"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血咒的事情...你知道我在控制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她都承认了,我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如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因为...因为我需要你的命。"
"我的命?"
"不是真的要你死,而是要借用你的生命力。"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患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只有通过特殊的方法才能延续生命。"
"什么病?"
"血液病,我的血液无法正常造血。医生说我最多只能活半年。"
我愣住了。柳如烟患了血液病?
"那血咒是怎么回事?"
"血咒可以让我获得你的生命力,延长我的寿命。只要完全控制了你,我就可以活下去。"
原来如此。柳如烟用血咒控制我,不是为了金钱或者其他目的,而是为了续命。
但是这样做,等于是要了我的命。
"如烟,你知道血咒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如果让你完全控制,我就会成为行尸走肉。"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死..."她哭了起来,"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看着她痛哭的样子,我心中也很难受。虽然她用邪术控制我,但她也是为了活下去。
"那现在血咒被破解了,你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可能真的要死了..."她绝望地摇着头。
就在这时,我想起老住持说过的话。血咒被破解后,会反噬到施术者身上。也就是说,现在柳如烟的情况可能比我之前更危险。
"如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感觉胸口很闷,呼吸困难..."她捂着胸口,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及时救治,柳如烟可能真的会死。
虽然她曾经伤害过我,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我们去医院。"我扶起她。
"没用的...医院治不了这种反噬..."她虚弱地说道。
"那怎么办?"
"只有...只有那个老道士能救我..."
"老道士?"
"就是教我血咒的那个人...他在城郊的废宅里..."
城郊废宅?听起来就很危险。
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扶着柳如烟,开车赶往城郊。
路上,柳如烟的情况越来越差,几次差点昏过去。
"如烟,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方寒...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你的..."她虚弱地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保持清醒。"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废宅。这里原本是个大宅院,但已经荒废了很多年,杂草丛生,看起来很阴森。
"就是这里吗?"
"是的...老道士住在后院的厢房里..."
我扶着柳如烟,艰难地穿过杂草丛,来到后院。
后院有一间破旧的厢房,房门紧闭。
我敲了敲门:"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个瘦削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老人大约七十岁,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眼神很阴沉。
"柳如烟?你怎么来了?"老道士看到柳如烟,皱了皱眉。
"师父...救我...血咒被破解了...我快不行了..."柳如烟虚弱地说道。
老道士的目光转向我:"你就是那个受术者?"
"是的。"我点点头。
"哼,血咒被破解,说明她技艺不精。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担后果。"老道士语气很冷漠。
"师父,求你了...我不想死..."柳如烟哀求道。
"反噬已经开始,无法逆转了。除非..."老道士顿了顿。
"除非什么?"我急忙问道。
"除非有人愿意替她承受反噬。"
"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柳如烟震惊地看着我:"方寒...你..."
"我说了我愿意。"我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老道士冷笑道:"年轻人,你知道替她承受反噬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会承受她的痛苦,甚至可能死亡。而她则会彻底恢复。"
我看了看柳如烟,她的脸色已经灰白如纸,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愿意。"我再次说道。
"方寒,不要...我不能让你为我死..."柳如烟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没关系,这是我的选择。"
老道士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开始仪式吧。"
他让我和柳如烟躺在厢房中央,然后拿出一些奇怪的道具,开始做法。
随着老道士的咒语声,我感到胸口开始发热,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体内流动。
同时,我看到柳如烟的脸色开始好转,呼吸也逐渐平稳。
但我自己却开始感到胸闷气短,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抽取我的生命力。
仪式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当老道士停止念咒时,柳如烟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而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被掏空了一样。
"好了,反噬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老道士对我说道。
"那我会怎么样?"
"如果你的体质够强,可能会慢慢恢复。如果不够强..."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柳如烟扶起我,眼中含着泪水:"方寒,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死。"我勉强笑了笑。
虽然她曾经伤害过我,但我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死去。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吧。
"我们回去吧。"我挣扎着站起来。
回家的路上,柳如烟一直在照顾我。她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没有了那种虚假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真诚的关心。
"方寒,我会照顾你的,直到你恢复健康。"她认真地说道。
"如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的患了血液病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因为我不想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
柳如烟深吸了一口气:"我学习血咒,不是为了给自己续命,而是为了得到你家的财产。"
第四章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你的。"柳如烟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有人花钱雇佣我,让我嫁给你,然后想办法得到你家的所有财产。"
我感到一阵眩晕,不是因为承受了反噬,而是因为震惊。
"谁雇佣你的?"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如果我说了,他们会杀了我。"柳如烟的声音在颤抖。
我沉默了很久,消化着这个信息。
原来,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柳如烟接近我,是为了我家的财产。
"我家有什么财产值得他们这样做?"我苦笑道。
我家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父亲是个小学老师,母亲是个护士,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一套普通的住房。
"不是现在的财产,而是将来的。"柳如烟解释道。
"将来的?"
"你爷爷年轻时在郊外买了一大片荒地,当时不值钱,所以没人在意。但是现在政府规划要在那里建设新区,那片土地将来会很值钱。"
我这才想起来,爷爷确实在郊外有块地,但那地方太偏远了,一直都是荒着的。
"那块地现在值多少钱?"
"如果新区建设计划通过,至少值几千万。"
几千万!
我从来没想过我家还有这样的财产。
"雇佣你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不知道,他们只是告诉我这些,然后让我想办法控制你,让你把那块地的产权转给我。"
原来如此。难怪柳如烟要用血咒控制我,原来是为了那块地。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柳如烟看起来很痛苦,"我原本以为血咒会完全控制你,到时候就可以轻松得到产权。但是现在血咒被破解了,我的任务失败了。"
"如果任务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会杀了我。"她的声音很小。
看着柳如烟恐惧的样子,我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对她的欺骗感到愤怒和失望。另一方面,我又同情她的处境。
"如烟,有没有可能脱离那些人的控制?"
"不可能的。他们势力很大,我根本逃不掉。"
"那如果我主动把产权转给你呢?"
柳如烟惊讶地看着我:"你愿意?"
"如果这样能保住你的命,我愿意。"
她摇了摇头:"不行,如果你主动转让,他们会怀疑的。他们要的是看起来完全合理的转让,比如夫妻共同财产。"
"那我们离婚,然后把财产分给你。"
"离婚也不行,那样太明显了。"
"那怎么办?"
柳如烟想了想,说道:"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我重新控制你。"
我摇了摇头:"血咒已经被破解了,而且现在反噬在我身上,你无法再使用血咒了。"
"不是血咒,是其他方法。"
"什么方法?"
"还是那个老道士教我的,叫做'魂锁术'。这种术法不需要施术者付出代价,但是需要受术者自愿配合。"
"自愿配合?"
"是的,如果你自愿让我施术,我就可以控制你的意识,让你看起来像是真的爱我,主动把财产给我。"
我考虑了一下:"这种术法有什么副作用吗?"
"对你没有副作用,只是暂时失去自主意识。等事情结束后,我可以解除术法。"
"那对你呢?"
柳如烟沉默了一会儿:"对我的副作用是,一旦解除术法,我就会忘记这段时间的所有记忆。"
"忘记所有记忆?"
"是的,包括我们之间的感情,包括这次的经历,都会忘记。到时候的我,就像是重新认识你一样。"
我明白了。如果柳如烟使用魂锁术,她确实可以完成任务,保住性命。但是代价是,她会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如烟,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出其他的了。"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奈。
我看着她,心中很矛盾。
理智告诉我,柳如烟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我,我没有必要为她冒险。
但是感情告诉我,无论她的动机如何,我都不忍心看着她死去。
"好吧,我同意。"我最终说道。
"方寒..."柳如烟看着我,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施术之前,你要告诉我,雇佣你的人到底是谁。"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告诉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你的表哥,方明。"
"方明?"我震惊了。
方明是我大伯的儿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设计这样的阴谋。
"为什么是他?"
"因为如果你死了,或者失踪了,那块地的继承权就会转到他身上。但是如果你主动转让给妻子,然后妻子再转让给他,就显得很合理。"
原来如此。方明利用亲情关系,让我放松警惕,然后派柳如烟来接近我。
"他怎么会知道那块地的事情?"
"他在政府部门有朋友,提前得到了新区建设的内部消息。"
我咬了咬牙。没想到我一直当作兄弟的表哥,竟然为了钱设计害我。
"好,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去找那个老道士吧。"
我们再次来到城郊的废宅。老道士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回来,正在厢房里等着我们。
"你们考虑清楚了?"老道士问道。
"考虑清楚了。"我点点头。
"那就开始吧。记住,一旦施术开始,就无法中断。"
老道士让我躺在房间中央,然后开始做法。
随着他的咒语声,我感到意识开始模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的大脑。
最后一刻,我看到柳如烟流着眼泪看着我,嘴里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然后,我的意识彻底消失了。
第五章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看起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老公,你醒了?"柳如烟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我。
"如烟...昨天晚上我们去了哪里?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疑惑地问道。
"昨天你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你是工作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对了,老公,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你爷爷留下的那块地,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起来。"
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块地一直荒着也不是办法。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把那块地转到我名下,然后我来负责开发。"
"好啊,反正我们是夫妻,转给谁都一样。"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配合柳如烟办理了土地转让手续。
整个过程中,我的行为完全像是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主动配合她的所有要求。
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魂锁术在起作用。
真正的我,意识被封印在内心深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被控制着做这些事情。
不过,我并不后悔这个决定。因为我知道,这是为了救柳如烟的命。
转让手续办完后的第三天,方明来到了我们家。
"方寒,听说你把爷爷的那块地转给如烟了?"他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反正我们是夫妻,转给谁都一样。"我笑着回答。
"那如烟有什么开发计划吗?"
"她说想找个合适的开发商合作。"
方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正好我认识几个开发商,要不要我介绍一下?"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就这样,方明自然而然地参与到了土地开发的事情中。
过了一周,柳如烟突然对我说:"老公,我想把那块地卖掉。"
"卖掉?为什么?"
"因为开发需要太多资金,我们承担不起。还不如直接卖掉,拿钱做其他投资。"
"那你打算卖给谁?"
"你表哥方明说他愿意买,而且出价很高。"
我点了点头:"既然是方明要买,那就卖给他吧。他是自己人,不会亏待我们的。"
但是在内心深处,真正的我在愤怒地咆哮。方明这个混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又过了几天,土地买卖合同签署完毕。方明以一千万的价格买下了那块地。
虽然这个价格也不算低,但是相比于那块地的真实价值,简直是白菜价。
合同签署的当天晚上,柳如烟显得很疲惫。
"老公,我想休息一下。这段时间太累了。"她说道。
"好,你好好休息。"我关心地说道。
柳如烟回到卧室后,我听到她在打电话。
"是的,任务完成了...土地已经转给方明了...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不同意...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你们不能再威胁我..."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柳如烟的声音变得很恐惧:"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我已经按照约定完成了任务..."
过了一会儿,柳如烟挂断了电话,然后传来了哭泣声。
我想进去安慰她,但是魂锁术让我无法做出超出"正常丈夫"范围的行为。
第二天早上,柳如烟的状态很不好,眼睛红肿,明显是哭了一夜。
"如烟,你怎么了?"我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她勉强笑了笑。
"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柳如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开始失眠,食欲不振,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
有一天晚上,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动静,走出卧室一看,发现柳如烟正在收拾行李。
"如烟,你在干什么?"
"我...我要出去一趟。"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去哪里?"
"回我老家一趟,我妈妈病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好好工作。"
说完,她拖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如烟,等等。"我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
"什么时候回来?"
柳如烟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我不知道。"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内心深处,真正的我在疯狂地挣扎,想要追出去,但是魂锁术让我无法做到。
柳如烟走后,我继续按照被控制的状态生活。白天正常工作,晚上在家等她回来。
但是一周过去了,她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又过了一周,方明来找我。
"方寒,如烟怎么还没回来?她不是说只是回老家看看吗?"
"她说她妈妈病得比较重,可能要照顾一段时间。"
"那她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有,可能那边信号不好吧。"
方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但很快恢复正常:"那你有她老家的地址吗?要不我们去看看她?"
"不用了,她说很快就回来了。"
方明离开后,我继续等待柳如烟回来。
但是又过了一个月,她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请问是方寒吗?"
"是的,你是?"
"我是市第一医院的医生。有一位叫柳如烟的女士在我们医院,她的身份证上显示你是她的紧急联系人。"
我心中一紧:"她怎么了?"
"她在一起车祸中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抢救。请你尽快赶到医院。"
第六章
我立刻赶到了医院。
在急救室门口,我看到了满身血迹的柳如烟。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我焦急地问道。
"伤势很重,多处骨折,还有内出血。我们正在尽力抢救,但是..."医生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她可能撑不过今晚。"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天旋地转。
虽然我知道这只是魂锁术让我表现出的反应,但在内心深处,真正的我也感到了巨大的痛苦。
不管柳如烟曾经欺骗过我,我依然不愿意看到她死去。
"请你们一定要救救她。"我哀求道。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安慰道。
抢救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医生终于走出了急救室。
"手术很成功,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她的头部受到了撞击,可能会影响记忆。"
"什么意思?"
"她可能会失忆,忘记一些事情。具体会忘记什么,要等她醒来才知道。"
三天后,柳如烟终于醒了过来。
"你是...?"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陌生。
"我是方寒,你的丈夫。"
"丈夫?"她疑惑地看着我,"我们...结婚了?"
"是的,我们结婚三年了。"
柳如烟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医生在旁边解释:"她确实失忆了,可能会忘记最近几年的事情。不过这种情况有可能恢复,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看着柳如烟茫然的样子,我心中五味杂陈。
她忘记了我们的婚姻,忘记了血咒的事情,忘记了那些痛苦的经历。
对她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解脱。
"那...我们真的是夫妻吗?"柳如烟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
"可是我觉得你很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一样。"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动。她说我很陌生,难道她还记得什么?
"你还记得其他人吗?比如你的家人?"我问道。
柳如烟摇了摇头:"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就像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头部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破碎了。
魂锁术解除了!
我的意识瞬间恢复了自由。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自我。
我明白了,柳如烟失忆,意味着她忘记了魂锁术,所以术法自动解除了。
"方寒,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柳如烟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我勉强笑了笑。
现在的柳如烟,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完全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她不记得血咒,不记得阴谋,不记得那些痛苦的经历。
甚至不记得我。
"如烟,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会照顾你的。"
"谢谢你...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好人。"她真诚地说道。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暖。现在的柳如烟,没有了之前的虚假和伪装,表现出的是最真实的自己。
出院后,我把柳如烟接回了家。
由于她失忆了,对一切都很陌生,我需要重新向她介绍我们的生活。
"这是我们的家。"我带她参观房子。
"真的是我们的家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疑惑地看着周围。
"医生说这很正常,失忆的人都会这样。"
"那你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面对她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告诉她真相,她会承受不了。如果撒谎,又会让她生活在虚假之中。
最终,我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答案:"我们是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一见钟情,很快就结婚了。"
"一见钟情..."她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那我们...相爱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
我们之间有过爱情吗?在血咒的控制下,我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吗?
"我爱你。"我最终说道。
这句话是真的。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不管我们的婚姻是怎么开始的,我确实爱她。
"那我...我也爱你吗?"她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重新爱上我。"
柳如烟看着我,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愿意重新开始。"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一种奇妙的生活。
我照顾失忆的柳如烟,教她如何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
而她则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没有了血咒的控制,没有了阴谋的阴影,我们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加真实。
"方寒,你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有一天,柳如烟突然问我。
"你以前...很温柔,很善良。"我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有孩子吗?"
"没有。"
"为什么?是我们不想要,还是..."
"我们还年轻,想过几年再要。"
柳如烟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但是我知道,她心中还有很多疑问。
有时候我会看到她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眼中有着迷茫和不安。
她可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第七章
柳如烟出院一个月后,她的身体基本恢复了,但记忆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
"医生说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我对她说道。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重新开始也挺好的。"她笑着说道。
她的这种乐观让我感动,也让我更加确定,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柳如烟。
就在这时,方明来了。
"方寒,如烟的身体怎么样了?"他关心地问道。
"基本恢复了,就是失忆了。"
方明看向柳如烟:"如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方明,方寒的表哥。"
柳如烟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慢慢会想起来的。"方明安慰道。
但是我注意到,当方明看向柳如烟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那天晚上,方明离开后,柳如烟突然问我:"方寒,我总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
"奇怪?"
"就是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好像在观察什么。"
女人的直觉果然很敏锐。柳如烟虽然失忆了,但依然能感觉到方明的异常。
"可能是你想多了。方明是我的表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不会有问题的。"
但实际上,我心中也有些担忧。
方明现在已经得到了那块地,按理说应该没有理由再来找我们了。
他为什么还要关心柳如烟的情况?
几天后,我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那天我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柳如烟的电话。
"方寒,你能回来一下吗?有人来找我。"她的声音很紧张。
"谁?"
"就是上次来的那个方明,还有几个陌生人。他们说要和我谈一些事情。"
"你别开门,我马上回来。"
我立刻请假赶回家。
到了楼下,我看到方明的车还停在那里。
上楼后,我发现家门紧锁,敲门也没人应答。
我用钥匙打开门,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柳如烟不见了!
我立刻打她的电话,但提示已关机。
完了,柳如烟被方明带走了。
我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情况。方明带走柳如烟,只有一个可能:他担心柳如烟会想起什么,影响到他的计划。
虽然那块地已经到手了,但如果柳如烟恢复记忆,说出当初的阴谋,方明就会有麻烦。
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让柳如烟永远消失。
我必须要救她。
但是我不知道方明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我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地方:城郊的废宅。
那里偏僻隐蔽,是藏人的好地方。而且方明知道柳如烟曾经去过那里。
我立刻开车赶往城郊。
到了废宅,我看到院子里停着方明的车。
果然,他们在这里。
我悄悄摸到后院,听到厢房里传来说话声。
"柳如烟,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是方明的声音。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柳如烟的声音很虚弱,显然受到了惊吓。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继续逃?"
"逃?我没有逃啊,我是因为车祸才..."
"车祸?"方明冷笑道,"那可不是意外。"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震。
原来柳如烟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方明故意制造的!
"你...你想杀我?"柳如烟恐惧地问道。
"当初你完成任务后,我本来想让你消失的。但是你逃跑了,我只好制造车祸。没想到你没死,还失忆了。"
"现在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别想再走了。"
我听到柳如烟在哭泣。
"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会影响你的。"
"不行,你活着就是隐患。万一哪天你想起来了,我就完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永远地闭嘴。"
听到这里,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冲进厢房,看到方明正拿着一把刀威胁柳如烟。
"方明,放开她!"
"方寒?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方明惊讶地看着我。
"放开如烟,我们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方明挥舞着刀子,"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你想杀我?"
"不是想,是必须。你们两个都知道了太多事情,不能留着。"
方明彻底撕破脸皮了。
"方明,你疯了吗?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方明冷笑道,"为了几千万,什么兄弟不兄弟的。"
"那块地现在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确保没有后患。只要你们死了,就没人知道那块地是怎么来的了。"
说着,方明举刀向我冲来。
我侧身躲开,然后和他扭打在一起。
虽然我平时不怎么锻炼,但是在保护柳如烟的强烈意念支撑下,我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我终于夺下了方明手中的刀。
"方明,现在是你放弃抵抗的时候了。"我用刀指着他。
"你不敢杀我的。"方明喘着粗气说道。
"我确实不敢杀你,但是我会报警,让你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老道士。
"年轻人,你们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老道士阴沉地看着我们。
我这才想起来,这里是老道士的住所。
"前辈,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不想打扰您。"我恭敬地说道。
"私人恩怨?"老道士看了看方明,又看了看柳如烟,"我怎么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方明突然开口:"道长,这个人想要杀我,求您救我。"
"闭嘴!"我愤怒地喝道。
老道士走到柳如烟面前,仔细观察着她。
"奇怪,这女娃的魂魄怎么如此混乱?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她失忆了。"我解释道。
"失忆?"老道士皱了皱眉,"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失忆。她的魂魄上有很强的术法痕迹。"
说着,老道士开始在柳如烟身上比划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震惊地说道:"这是魂锁术的痕迹!谁对她施展了魂锁术?"
我没有回答,但老道士显然已经猜到了。
"是你?"他看向我。
"是的。"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妻子施展魂锁术?"
面对老道士的质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柳如烟突然开口:"因为我曾经伤害过他。"
第八章
柳如烟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如烟,你想起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刚才听到你们的对话,我隐约想起了一些片段。"她痛苦地摇着头,"我好像...好像做了很多坏事。"
老道士点了点头:"魂锁术被强制中断后,记忆确实有可能部分恢复。"
"那你还记得什么?"我问道。
"我记得...我记得有一根银针...还有血...很多血..."柳如烟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我是不是用什么邪术害过你?"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心中不忍。
"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
"不,我要知道真相。"柳如烟坚定地说道,"我不想糊里糊涂地活着。"
老道士在旁边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帮她恢复记忆。不过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我不怕痛苦。"柳如烟说道。
"如烟,你确定吗?有些记忆可能会让你更痛苦。"我担心地说道。
"我确定。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你。"
老道士点了点头,开始为柳如烟施法。
随着他的咒语声,柳如烟开始剧烈颤抖,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过了大约十分钟,她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昏了过去。
"如烟!"我急忙扶住她。
"没事,只是承受不了记忆的冲击。等她醒来,就会想起一切了。"老道士说道。
半小时后,柳如烟悠悠醒来。
她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方寒...对不起...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
"如烟..."
"我用血咒控制你...我欺骗你...我差点害死你..."她痛哭流涕,"我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
"够了,如烟。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安慰她。
"不,没有过去。"柳如烟摇着头,"我做的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过去。"
"但是你也是受害者。是方明威胁你,你才不得不那样做的。"
"可是我伤害了你...我差点毁了你的一生..."
看着柳如烟自责的样子,我心中很痛。
虽然她曾经伤害过我,但那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是这个阴谋的受害者。
"如烟,听我说。"我握住她的手,"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你为什么不怪我?你应该恨我的。"
"因为我爱你。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爱你。"
柳如烟哭得更厉害了:"可是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就在这时,方明突然开口:"够了,你们这种煽情戏码演够了没有?"
我转头怒视着他:"你还有脸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我承认。但是柳如烟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你胡说!"我愤怒地说道。
"我胡说?"方明冷笑道,"那你问问她,当初我给她多少钱让她嫁给你?"
我看向柳如烟,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五百万。"她小声说道。
"什么?"
"他给了我五百万,让我嫁给你,然后想办法得到那块地的产权。"
虽然我已经知道这些,但再次听到还是感到震惊。
五百万,在普通人眼中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如烟,那你现在呢?你现在还是为了钱吗?"
柳如烟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真诚:"不是的,现在不是了。从我决定帮你对抗血咒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那时候你就不怕死吗?"
"怕,但是更怕失去你。"她真诚地说道,"虽然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的最后一丝怨恨也消失了。
"方明,现在你听到了。如烟已经不是你的工具了,她是我的妻子。"我看着方明说道。
"妻子?"方明讥讽地笑道,"你真的相信她吗?女人的话能信?"
"我信。"我坚定地说道。
"那好,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就一起去死吧。"
说着,方明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你竟然有枪?"我震惊了。
"为了得到那块地,我做了很多准备。"方明得意地说道,"现在你们谁也跑不了。"
老道士在旁边冷眼旁观,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意。
"道长,您不管管吗?"我向他求助。
"年轻人,这是你们的恩怨,我不便插手。"老道士淡淡地说道。
完了,看来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方寒,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柳如烟自责地说道。
"不怪你,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娶你。"我握紧了她的手。
"真感人。"方明举起枪,"那我就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就在方明要开枪的瞬间,老道士突然出手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张符纸,迅速贴在方明身上。
方明瞬间僵住了,保持着举枪的姿势,但无法动弹。
"道长?"我疑惑地看着他。
"年轻人,我说不插手你们的恩怨,但这里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上开枪,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原来如此,老道士不是在帮我们,而是在维护自己的威严。
"那现在怎么办?"
"很简单,你们离开这里,这个人我来处理。"
我看了看被定住的方明,问道:"您要怎么处理他?"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老道士的语气很冷。
我明白了,方明的下场不会很好。
但是这也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谢谢道长。"我向老道士行了个礼。
"不用谢我,你们的债已经还清了。"
"什么债?"
"当初我帮柳如烟对你施展血咒,又帮你们转移反噬,又帮你们施展魂锁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你们的一段姻缘。"老道士淡淡地说道,"你们注定要经历生死考验,才能真正走到一起。现在考验结束了,债也还清了。"
原来,我们经历的这一切,都是老道士设计的考验。
"道长,您的意思是?"
"你们可以真正开始新生活了。不过..."老道士顿了顿,"那块地你们是拿不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
"好,那你们走吧。记住,不要回头。"
我扶着柳如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废宅。
第九章
离开废宅后,我和柳如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区的一家酒店。
我们需要时间来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
"方寒,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柳如烟问道。
"重新开始。"我说道,"就像你失忆后那样,我们重新开始。"
"可是我现在想起了一切...想起了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你是真心的。"
柳如烟看着我,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你真的能原谅我吗?"
"我已经原谅你了。"我认真地说道,"其实从你决定帮我对抗血咒的那一刻起,我就原谅你了。"
"可是我欺骗了你那么久..."
"那不是你的选择。如果不是方明威胁你,你也不会那样做。"
柳如烟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方寒,你知道吗?在我失忆的那段时间,我是最快乐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负担,没有愧疚,可以真实地面对你,面对我们的感情。"
"那现在呢?"
"现在我想要赎罪。"她坚定地说道,"我要用余生来弥补对你的伤害。"
"如烟,你不需要赎罪。爱情不是债务,不需要偿还。"
"但是我想要证明,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看着她真诚的样子,我心中很感动。
"好,那我们一起努力,建立一个真正的家庭。"
就这样,我们决定重新开始。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家。
虽然这里承载着太多痛苦的回忆,但也是我们新生活的起点。
"我们要不要搬家?"柳如烟问道。
"不用,这里就很好。重要的不是地方,而是和谁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真正地生活在一起。
没有了血咒的控制,没有了阴谋的阴影,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自然。
柳如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妻子,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打理家务,学会了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
而我也真正地爱上了这个真实的她。
"方寒,我想去工作。"有一天,柳如烟对我说道。
"为什么?在家里不好吗?"
"我想要有自己的事业,不想只是依靠你。"
我理解她的想法。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好,你想做什么工作?"
"我想开一家花店。"她说道,"我喜欢花,觉得花很纯洁,很美好。"
"那我们就开一家花店。"
一个月后,我们的花店开业了。
店面不大,就在我们家附近的一条小街上。
柳如烟每天精心照料着那些花朵,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知道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老板,我要一束玫瑰。"一位年轻男子走进店里。
"要送给女朋友吗?"柳如烟笑着问道。
"是的,我想向她求婚。"
"那恭喜你了。"柳如烟精心为他包装了一束红玫瑰,"祝你们幸福。"
看着那对恋人离开,柳如烟有些感慨。
"在想什么?"我问道。
"在想我们。如果当初我们是正常认识,正常相爱,该多好。"
"现在不也很好吗?"
"是的,现在很好。"她笑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是好的。"
就在这时,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一位老人,看起来很面熟,但我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先生,您要买花吗?"柳如烟问道。
"不是买花,是来看看你们。"老人笑着说道。
"看我们?"
"我是隐居在山上的那位道士。"老人说道。
我这才认出来,这就是当初帮我破解血咒的那位大师。
"大师?您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开了花店,就进来看看。"
"大师,请坐。"柳如烟连忙搬来椅子。
老道士坐下后,打量着我们的小店。
"不错,很有生活气息。"他满意地点头。
"大师,您当初说的都对了。我们确实经历了考验,现在过得很幸福。"我说道。
"年轻人,你们的考验还没有结束。"老道士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什么意思?"
"方明虽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他背后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
"雇佣他的那些人,不会因为他的失败就放弃。他们还会想其他办法。"
听到这话,我和柳如烟都紧张起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小心防范,另外..."老道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这是护身符,你们随身带着。"
"谢谢大师。"我接过护身符。
"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相信彼此,相信爱情的力量。"
说完,老道士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有些不安。
看来我们的平静生活可能要被打破了。
果然,第二天就出事了。
我正在店里帮柳如烟整理花朵,突然进来几个陌生男子。
"方寒是吧?"其中一个男子问道。
"是的,你们是?"
"我们是方明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特意来看看你们。"
虽然他们说话很客气,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恶意。
"方明确实出事了,但那是他自作自受。"我冷冷地说道。
"自作自受?"那个男子冷笑道,"方明为了那块地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这公平吗?"
"他用非法手段获取财产,当然不公平。"
"非法?什么叫非法?"男子步步逼近,"你妻子主动转让财产,有什么问题?"
"够了。"我挡在柳如烟前面,"你们想要什么?"
"很简单,把那块地还给我们。"
"不可能,那块地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那就想办法拿回来。"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男子阴沉地笑了:"因为你不帮的话,你们的小日子可能就不会这么安稳了。"
这是威胁!
"你们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建议。"男子扔下一张名片,"考虑清楚了再联系我们。"
说完,几个人离开了花店。
我看着手中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其他信息。
"方寒,怎么办?"柳如烟担心地问道。
"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实际上,我心中也很担忧。
这些人显然不是善类,如果真的要对我们不利,我们很难防范。
当天晚上,我们回到家后,我仔细检查了所有的门窗,确保安全。
"要不我们报警吧?"柳如烟建议道。
"没用的,他们还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警察不会管。"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他们来找麻烦?"
"先观察一下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那些人没有再出现,但我们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
有时候走在路上,会感觉到有目光在跟踪我们。
有时候在家里,会听到楼道里有奇怪的声音。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我们很不安。
第十章
一周后的晚上,我们正在店里清点今天的营业额,突然停电了。
整条街都陷入了黑暗。
"怎么突然停电了?"柳如烟有些害怕。
"可能是线路故障,我去看看。"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黑影向花店靠近。
不好,是那些人!
"如烟,快躲起来!"我急忙说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几个蒙面人冲进了店里。
"不许动!"其中一个人用刀指着我们。
"你们想干什么?"我挡在柳如烟前面。
"想干什么?当然是请你们去一个地方谈谈。"
"我们不去。"
"由不得你们。"
几个人强行押着我们走出花店,塞进了一辆面包车。
车子开了大约半小时,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工厂里很阴森,到处都是生锈的机器和破损的设备。
"把他们带到办公室。"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
我们被押到了工厂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方寒,我们又见面了。"男子笑着说道。
"你是谁?"
"我叫张老板,是方明的合作伙伴。"
"张老板?你就是当初指使方明的人?"
"聪明。"张老板点了点头,"方明虽然失败了,但我们的计划不能就此停止。"
"你们还想怎么样?那块地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知道,但是你可以想办法拿回来。"
"凭什么?"
"凭你妻子的命。"张老板冷冷地说道。
"你敢伤害她?"
"这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
张老板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把柳如烟拖到一边,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方寒,不要管我!"柳如烟大声喊道。
"闭嘴!"那个人用刀在她脖子上比划着。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我愤怒地问道。
"很简单,去找现在的地主,说服他把地还给你。"
"不可能,没人会同意的。"
"那就想其他办法,比如..."张老板邪恶地笑了,"用一些特殊手段。"
我明白了,他们是想让我去害别人。
"我不会那样做的。"
"是吗?"张老板看了看柳如烟,"那就看你更在乎什么了。"
说着,他示意手下在柳如烟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啊!"柳如烟痛苦地叫了一声。
"混蛋!"我想冲过去,但被其他人拦住了。
"方寒,这只是开始。如果你不配合,接下来会更惨。"
看着柳如烟痛苦的样子,我心如刀绞。
"好,我答应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不伤害她。"
"当然,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伤害她的。"
"那我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一个月内如果拿不到那块地,你妻子就..."张老板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明白了。"
"很好,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妻子呢?"
"她暂时留在这里,作为保证。"
"不行,我要带她一起走。"
"没有商量的余地。"张老板态度坚决。
我看了看柳如烟,她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先离开。
"方寒,你去吧。不用担心我。"她强忍着痛苦说道。
"如烟..."
"去吧,我等你。"
最终,我只能一个人离开了工厂。
回到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柳如烟被绑架了,而我必须在一个月内想办法拿回那块地。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现在那块地的主人是政府,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从政府手中拿回土地?
我想了一整夜,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第二天,我去找了一位律师朋友。
"老李,我想咨询一下,如果一块土地是通过欺诈手段获得的,有没有可能要求返还?"
"这个...很复杂。"老李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是什么情况?"
我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当然隐瞒了血咒的部分。
"按你这么说,确实存在欺诈行为。但是现在土地已经转手多次,而且政府已经介入,想要追回非常困难。"
"有没有其他办法?"
"除非能证明最初的转让完全无效,但这需要很多证据。"
"什么样的证据?"
"比如,能证明你当时是在被胁迫或者神智不清的情况下签署的协议。"
神智不清?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能证明我当时是在血咒控制下签署的协议,是不是就能证明协议无效?
但是问题是,谁会相信血咒这种事情?
而且,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柳如烟确实对我使用了血咒。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能帮我:那位老道士。
如果他能出面作证,说明血咒的存在,也许能让法庭相信我的说法。
但是我要去哪里找他?
他说过他隐居在山上,但没说具体在哪座山。
我想起了城郊的那个废宅,也许那里有线索。
于是我又一次来到了废宅。
废宅依然荒凉,但后院的厢房已经空了。
老道士已经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仔细搜查,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最终,在墙角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西山观音寺。
观音寺?我知道这个地方,在市区西边的山上。
我立刻开车赶往西山。
观音寺是一座古老的寺庙,坐落在半山腰。
我到了寺庙,找到主持询问是否有道士在这里。
"施主说的是不是一位姓李的道长?"主持问道。
"对,就是他!"
"他在后山的茅屋里,我带你去。"
主持带我来到后山,果然看到了那位老道士。
他正在一个简陋的茅屋里打坐。
"道长!"我急忙上前。
"年轻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老道士睁开眼睛。
"我在废宅找到了地址。"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是的,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详细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你想让我去法庭作证,证明血咒的存在?"老道士问道。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老道士沉思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这会暴露我们这个群体的存在,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我失望地低下了头。
"但是..."老道士话锋一转,"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你。"
"什么方式?"
"我可以给你一些特殊的道具,帮你救出你妻子。"
"什么道具?"
老道士从怀里拿出几张符纸和一个小瓶子。
"这些符纸可以让人昏迷,这个瓶子里的药水可以让人失去记忆。"
"您的意思是?"
"用这些东西对付那些绑匪,救出你妻子,然后你们离开这里,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也很危险。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好,我试试。"
老道士把东西交给我,并详细说明了使用方法。
"记住,这些东西很危险,使用时要小心。"
"我明白。"
告别了老道士,我开始制定救援计划。
首先,我需要找到柳如烟被关押的地方。
根据上次的经历,我记得那个废弃工厂的大概位置。
晚上,我开车到了工厂附近,悄悄观察情况。
工厂里有守卫,但不多,看起来只有三四个人。
我等到深夜,守卫们都松懈下来的时候,才悄悄潜入工厂。
按照老道士的指示,我把符纸贴在通风口,符纸开始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
过了大约十分钟,工厂里的守卫开始昏昏欲睡。
我趁机潜入办公室,找到了被关押的柳如烟。
"方寒?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看着我。
"我来救你。"我迅速为她松绑。
"可是外面有很多人..."
"都被我迷昏了,我们快走。"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张老板突然出现在门口。
"想走?没那么容易。"
看来他没有被符纸影响到。
"让开!"我挡在柳如烟前面。
"年轻人,你以为几张破纸就能对付我?"张老板冷笑道,"我也不是普通人。"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奇怪的铃铛,摇了摇。
铃声很清脆,但听起来很邪异。
随着铃声,我感到头脑开始昏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的意识。
不好,他也会邪术!
"方寒,坚持住!"柳如烟在耳边大声喊道。
我咬了咬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然后趁张老板不注意,把药水泼在了他脸上。
张老板立刻停止摇铃,捂着脸惨叫起来。
"我们快走!"
我拉着柳如烟冲出了工厂。
回到车上,我们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
"方寒,我们现在去哪里?"柳如烟问道。
"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我们的花店..."
"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安全。"
就这样,我们连夜离开了这座城市,开始了新的流亡生活。
虽然失去了原本的生活,但我们彼此相爱,这就足够了。
有爱情的地方,就是家。
在路上,柳如烟突然说道:"方寒,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认识我,后悔和我在一起。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不后悔。"我坚定地说道,"如果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选择你。"
"为什么?"
"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冒险。没有风险的爱情,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柳如烟笑了,眼中有泪光闪烁。
"我爱你,方寒。"
"我也爱你,如烟。"
车子在夜色中前行,我们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我们不害怕。
因为我们有彼此,有爱情。
这就足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