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针扎破指尖,将血滴在树根上。“苏念同学,你终于来了。”校医转过身,
她手腕的红丝线已深深嵌入皮肉,“陈屿那孩子太蠢了,不知道缚线人需要血脉传承。
”她翻开日记本,指着最后一页,“你看,你的生辰八字和三十年前的缚线人完全相同,
这就是宿命。”树根突然剧烈震颤,树洞里涌出无数红丝线,像活蛇般缠向我们。
我想起医书里的话,猛地抓起地上的断枝,刺破自己手腕——我的血滴在红丝线上,
丝线竟像遇到火般蜷曲。校医惊恐地后退:“不可能!你的血……”“陈屿说过,
被诅咒的人要把痛苦还回去。”我忍着剧痛,将手腕的血抹在槐树根上,
“但我偏要让它断掉!”树根发出凄厉的嘶吼,
嵌在琴键、课桌、储物柜里的红丝线全部绷断,那些被诅咒的同学猛地惊醒,
手腕的红痕渐渐消退。校医尖叫着被树根拽进树洞,
她手腕的红丝线在最后一刻缠上我的脚踝,却被我用断枝割断。天亮时,老槐树彻底枯萎了,
树干上的符号渗出黑水,像流下的血泪。校医消失了,只在医务室留下那本《厌胜解缚方》,
内页多了行新字:“缚线已断,槐根已死,然血咒蚀骨,观咒者腕间红痕,将伴终身。
”现在我坐在教室里,看着手腕上褪色的红痕,它不再发烫,却像道淡粉色的胎记,
永远刻在皮肤上。同学们都忘了那晚的事,只有小雅偶尔会盯着我的手腕发呆,
说觉得那红痕很眼熟。教室外新栽了棵小槐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课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我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夹着片新鲜的槐树叶,
叶脉间用铅笔描着小小的“解”字——那是陈屿课本里的符号,只是这次,
符号周围画着一圈断开的红丝线。我知道,诅咒没有完全消失,它只是像褪色的红痕一样,
沉淀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也许某天,会有另一个手腕缠着红丝线的转学生走进教室,
也许某片槐树叶会再次飘进课桌抽屉,但至少现在,我手腕上的红痕正在变淡,
像个终将愈合的伤口。而那棵枯萎的老槐树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