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是黄铜的,已经锈得不好开。打开箱子,里面铺着红布,放着本线装的《茅山术法》,
纸页都黄了,还有一把铜钱剑,用一百枚铜钱串成的,沉甸甸的,剑鞘是鲨鱼皮做的,
摸起来糙糙的。“好东西!”李道长拿起铜钱剑,翻来覆去地看,
“这剑用一百枚乾隆通宝串的,能斩妖除魔。”他又拿起《茅山术法》,翻到其中一页,
突然“咦”了一声,“这‘招魂符’的画法,跟我学的不一样啊。”张清阳凑过去看,
那页画着道符,旁边写着:“招善魂用白符,招怨魂用黄符,若遇剥魂煞,
需以血亲之血引之。”“什么是剥魂煞?”张清阳问。
李道长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就是……很凶的怨鬼,一般是被人害死的,魂魄不全,
怨气重得很。”他把书放回箱子,“午时快到了,准备做法事吧。”午时三刻,太阳正毒,
晒得人头皮发麻。李道长换上崭新的道袍,手持桃木剑,围着法坛转圈,
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像唱歌一样,
铜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铃”响,黄符烧过的灰烬被风吹起来,在空中打着旋。
张清阳站在廊下,看见西厢房的门轻轻晃动,门缝里透出的红光越来越亮。突然,
一阵阴风刮过,吹得法坛上的烛火“噗”地灭了,黄符灰也被吹得四散,
其中一点落在李道长的道袍上,烧出个小洞。“不好!”李道长脸色大变,
举起桃木剑就往西厢房冲,“她要出来了!”母亲尖叫着拉住他:“别去!危险!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红嫁衣的影子飘了出来。
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只能看见雪白的脖颈和红色的嫁衣,裙摆拖在地上,
却没沾一点灰。“把我的脸还给我……”影子的声音飘过来,带着哭腔,听得人心里发毛。
李道长举起桃木剑就刺:“妖孽!安敢在此作祟!”红影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桃木剑,
飘到张清阳面前。她的头发往两边分开,露出脖子以上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没有脸,
只有白森森的骨头架子,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