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围裙口袋里,已经塞了张病历单。"肺癌晚期"四个字被她叠了又叠,边角磨得发毛。
她望着摊前的桂树,叶子落了一地,像极了那天暴雨里,顾淮没说出口的话。
老巷的广播开始放《冬至歌》时,苏晚把最后一批桂花收进陶罐。罐底压着枚银戒,
是她前晚在顾淮外套里摸出来的,内侧刻着"晚晚,我娶你"。她用蜡封好,
藏在糖藕罐最底下——等来年春天,等母亲做完透析,等她攒够钱...可她不知道,
顾淮的安保公司里,陈默正举着手机:"刚才在医院看见你那小女友了,跟个男的抱一块儿。
"照片里,苏晚被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搂着,背景是肿瘤科的灯牌。顾淮的手指捏得发白。
他摸出兜里的纸条,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递糖藕的手——指尖泛着红,
是常年泡糖水的痕迹。今晚,他要去摊前问清楚。而苏晚正把最后一块糖藕盛进碗里。
她望着巷口的路灯,想起顾淮眉骨的疤,想起他掌心的温度,想起他没说出口的"那天"。
风里有股甜丝丝的凉,像要落雪了。第2章 雪夜熬糖藕,
藏着未出口的誓言冬至夜的雪下得急。老巷夜市的红布招被雪压得垂下来,
苏晚的糖藕摊空着。她蹲在出租屋厨房,灶上的砂锅咕嘟冒泡,水汽糊了玻璃窗。
母亲今天透析后发烧,她没出摊,熬了锅糖藕要给病房送——妈妈说甜的东西能治病,她信。
门被敲响时,砂锅正飘出桂花香。顾淮站在门口,军大衣落满雪,手里提着保温桶。
“小满说你妈住院了。”他声音闷,哈出的白气撞在门框上,“我买了藕。”苏晚愣住。
她的出租屋他从没来过,门牌号还是上次她扶醉酒的林小满回家时,他偷偷记的。“进来。
”她侧过身,灶火映得眼尾发红。顾淮脱了鞋,军大衣上的雪水在水泥地上洇出小滩。
他走到灶台边,看她往砂锅里加桂花:“我学了三天切藕。”说着抄起案板上的刀,
手腕稳得像在拆弹——特种兵的习惯改不了。藕块切得薄厚均匀,苏晚盯着他左眉的疤看。
那道疤是三年前边境任务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