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踹门的姿势,所有的愤怒和咆哮都卡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眼前的景象,
荒谬得超出了我所有最疯狂的想象。没有昏暗的灯光,没有凌乱的床铺,
没有消失的香槟色睡裙。相反,房间里的顶灯开得雪亮,刺得人眼睛发疼。
那张铺着廉价白色床单、本该是“战场”的双人床,此刻被推得歪歪斜斜靠在墙边,
腾出了一大块空地。空地上,站着三个……老太太。没错,
是三个头发花白、穿着颜色鲜艳但明显不合身运动服的老太太。
她们排成一个歪歪扭扭、极其不标准的队形,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法,齐刷刷地扭过头,
张着嘴,瞪着一模一样、写满惊恐和茫然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门口杀气腾腾、如同凶神恶煞般的我。而站在她们前面,背对着门口,
手里高高举着一根……鸡毛掸子?正要往下挥的动作也彻底僵住的女人……正是苏晴。
她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洗得有点发白的深蓝色运动服套装,
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乱糟糟的小揪,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和颈侧。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
只有运动后的红晕和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手里抓着的,不是什么情趣道具,
而是一根超市里随处可见的、秃了大半毛的红色塑料柄鸡毛掸子。此刻,
她因为我的闯入和那声咆哮,猛地转过身。当她的脸完全转过来,
看清门口站着的、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骇人戾气的人是我时,她脸上的表情,
从被打断教学的极度不耐烦和严厉,
瞬间切换成了一种极致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错愕和……茫然?
她手里那根鸡毛掸子还傻傻地举在半空中,几根稀疏的彩色鸡毛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陈…陈默?!”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眼珠子瞪得溜圆,
仿佛看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你…你疯了?!你在这里干什么?!还踹门?!”我张着嘴,
喉咙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