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枚,我按在了大门正下方的地砖缝里。做完这些,我又掏出一沓画得歪歪扭扭的黄符,
把别墅所有门窗糊了个严严实实。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请神上身。
周清越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小声问我:“小满,这是干什么?”“驱邪。”我言简意赅。
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做给苏晚看的。寻常的五帝钱和黄符,
对她这种级别的怨灵来说,顶多就是有点膈应,跟在房间里点了盘蚊香差不多。
我就是要膈应她,逼她现身。果然,当晚就奏效了。入夜,整个客厅温度仿佛骤降到了冰点,
墙壁表面结了一层薄霜。我裹着羽绒服坐在客厅,都能呼出白气,手指冻得僵硬。紧接着,
玄关处的一只青花瓷瓶“啪”的一声,毫无征兆的碎裂在地,
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空间中格外刺耳。然后是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疯狂倒转几圈后,
咔哒一声,彻底停摆。客厅中央,苏晚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里。
她穿着我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赤着脚,长发垂落,脸色比这屋里的温度还要冰冷。
她的皮肤泛着一层不自然的苍白。“你在赶我走。”她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陈述一个事实。我端起手边的茶,冷笑一声:“不然呢?你赖在我家不走,
我不赶你赶谁?总不能给你颁个荣誉住户奖吧?”我的话音刚落,手里的杯壁上,
瞬间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霜。滚烫的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温、结冰,
寒气顺着杯子刺入我的指骨,仿佛有无数根冰丝沿着神经蔓延上来。
这是她对我赤裸裸的警告。我面不改色地把冻成冰坨的杯子放到桌上,心里却有了数。
怨气能影响到实物,看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大早,
在厨房里忙活。我把泡好的糯米塞进莲藕孔里。我想试试,苏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一盘糯米藕摆上餐桌时,苏晚也准时出现了。她看了看那盘点心,又看了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她的目光扫过那糯米藕时,似乎有一瞬的迟疑,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遥远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