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不谄媚的姿态。他的右手食指,在藤原看不到的军裤侧缝边,正以每三秒一次的频率,
极其轻微地叩击着。足足过了十几秒,藤原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竹内君,
路上辛苦了。苏州河畔的‘欢迎仪式’,相当别致。
”他特意在“欢迎仪式”几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意味深长。来了!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但脸上肌肉纹丝不动,反而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混杂着愤怒和耻辱的阴冷:“嗨!
让阁下见笑了!一群不知死活的支那老鼠!可惜,没能亲手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
”他的语气带着竹内特有的那种对反抗者刻骨的轻蔑和残忍,同时右手紧握成拳,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完美地演绎了“未能尽诛敌寇”的愤懑。藤原盯着他看了几秒,
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不知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帝国的事业,
需要忠诚和勇气的血液浇灌。竹内君在华北的‘功绩’,我有所耳闻。
希望你能把那份‘效率’,同样带给我们上海的工作。”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林默笔挺的军服,“你的办公室在二楼东侧第一间。先安顿下来,熟悉环境。
具体的任务,很快会下达。”“嗨!多谢机关长阁下!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帝国所托!
”林默再次顿首,声音斩钉截铁。藤原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不再看他。
林默保持着军姿,利落地向后转,步伐沉稳地离开了机关长室。
直到沉重的木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藤原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
他才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稍稍松动了一丝。然而,这短暂的喘息稍纵即逝。刚走出几步,
走廊另一端,一扇挂着“电讯课”牌子的门被猛地拉开。
一个年轻、脸色因为紧张而发白的日军电讯中尉几乎是冲了出来,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刚刚译出的电报纸。他脚步慌乱,目光在走廊里焦急地搜寻,
当看到林默(竹内)的身影时,眼睛骤然一亮,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竹内少佐!紧急!紧急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