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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死了。
在他亲手给我操办的二十岁“成人礼”上，被他最宝贝的那条叫“阎王”的藏獒，活活撕烂了下半身。
救护车呜哇呜哇地把那摊烂肉拉走的时候，人早就凉透了。
这栋楼里，我是唯一没去医院的。
我只是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看着我爹早上才转给我的“成人-礼”红包，一笔七位数的巨款，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1. 血塔惊魂
我们这栋楼，在十三层搭了个灵堂，灯一宿一宿地亮着。比起我爹吴万豪的死，楼里的租户们更怕那条叫“阎王”的纯种藏獒。它把我爹的命根子连着大腿里子的肉，啃得一干二净。听人说，那场面比楼下肉联厂里还血腥。
我爹死了，我成了这栋楼名义上的新主人。
外面那些爱找刺激的主播，管我们这栋杵在开发区废墟里的十八层破楼叫“血塔”。楼的外墙是暗红色的，一个算命的瞎子说是“朱砂浸体”，大凶。我爹的死法太怪，加上这楼本身就神神叨叨的，一下就在网上火了，不少人跑来拍视频，想红。
可我爹活着的时候，最烦外人。楼里的保安队，听他的话，把好几个溜进来的“探险家”打断了腿扔出去。这么一搞，网上的人更好奇了，甚至有人画了我们这楼里几个主要人物的卡通小人，起了外号。
我爹，是“血观音”。
保安头子，我二叔吴万军，是“铁面判官”。
我三叔吴万年，那个笑面虎，是“催命无常”。
而我，吴念，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们说我胆小、好收买，是个能问出话的缺口。于是，来这儿送死……哦不，是探险的人，更多了。
2. 灵堂密谋
灵堂设在十三楼的宴会厅。二叔吴万军把我逼到墙角，脸阴得能滴出水。“吴念，你爹骨头还没凉，你他妈有心思看手机？”
我慢吞吞地收起手机，特无辜地看着他。“二叔，我……我害怕。”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一闭眼，就是爹被‘阎王’咬的样子……我只能玩玩游戏，分分心。”
吴万军的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你爹没了，从今往后，这楼里的事，我说了算。”他指着外面那些穿着黑西装、胳膊上纹着下山虎的保安，“巡逻队要加人，你，也得进去。”
我后脖颈的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二叔，我……我不行啊。”我把手缩进袖子里，“我从小连鸡都没杀过，见血就腿软。再说，我爹刚走，我妈……我妈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放你娘的屁！”吴万军一巴掌呼在我后脑勺上，打得我直冒金星。“你妈那个骚娘们，没了男人拴着，指不定多快活！”
他骂骂咧咧，“你个小兔崽子，别给老子找借口！今晚开始，你跟着老鬼他们组，守地下三层。”说完，他像躲瘟神一样走了。
地下三层。
那个连楼里保安提起来都犯怵的地方。
那里，关着我们吴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我计划的起点。
3. 诡异连环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成了巡逻队里最没用的那个。每天晚上抱着个保温杯，跟在几个壮汉屁股后面，在阴森森的地下车库里抖个不停。
但楼里的怪事，没因为我爹的死停下来。反而越来越邪乎。
二叔吴万军，去顶楼天台检查监控，脚下的水箱盖子不知道怎么就锈穿了，整个人掉了进去。等捞上来，在冰水里泡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听回来的保安说，法医来看了眼，摇摇头，就说了俩字，意外。可谁都知道，那军用水箱，坦克开上去都未必有事。
三叔吴万年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跟我爹一样，好色。我爹刚走，他就惦记上我爹留下的那些女人。其中一个叫小雅的，新来的，性子最烈。三叔想用强的，结果被小雅用烟灰缸砸了脑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就算醒了，也是个不会动弹的废人。为这事，三婶在医院里跟小雅家派来的律师又打又闹，上了本地新闻。
整个吴家，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死气沉沉。
只有我，每天晚上钻进被窝，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些带血的数字，笑得肩膀直抖。这些事，对加班的保安们来说，就是下酒菜。楼里阴冷的风，吹不进他们被酒精和女人泡麻木的心。巡逻，也一天比一天松。
4. 散伙饭局
我妈，柳眉。一个被我爹从外面“请”回来的女人。也是这栋楼里，唯一一个正经读过大学的。
我爹死后，她把我爹养的那些女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她自己。她请了吴家所有的亲戚，在十三楼摆了桌“散伙饭”。吴家旁支本来人不少，可我二叔三叔一出事，饭桌上就空了一大半。只剩下管“拉货”的四叔吴万山，和管“账”的五叔吴万海两家人。
都不是善茬。
“大嫂，大哥和二哥三哥这事，太他妈邪门了。”四叔吴万山红着眼睛，灌下一大杯白酒。他手下净是亡命徒，平时横着走。“你说，是不是咱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那些‘货’……在报复咱们？”
五叔吴万海脸色发白，他说的“货”，是在座男人们都懂的暗号。是人。是被骗来、关在这栋楼里的年轻姑娘。
我妈端着一锅汤过来，脸上没表情。“老五，别瞎说。”她把汤“哐”地放在桌上，滚烫的汤汁溅到五叔手背上。五叔疼得“嘶”了一声，屁都不敢放。
在这个家里，我妈的位置很特别。她是我爹的面子，也是唯一能在我爹发火时劝上几句的人。现在我爹死了，几个叔叔反而更怕她了。
“大嫂说得是。”四叔闷声说，“现在外头那些记者，跟闻着腥味的苍蝇一样，盯着咱们不放。”
“我看，是时候给‘那位’上点供了。”五叔说着，眼神往厨房那边瞟。我看见，几个在厨房帮忙的女人，身子都僵了一下。
“上供”，是吴家的黑话。意思是，找个不听话的“货”，弄死，杀鸡儆猴。也用来……喂地下三层那个“东西”。
我妈不声不响地坐下，夹了筷子菜放我碗里。“吴念还小，这些事，别当着他面说。”她的声音很轻，却没人敢顶嘴。叔叔们悻悻地闭了嘴。
我低头扒饭。但我看得很清楚，我妈藏在桌下的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可她的嘴角，却挂着一抹和我一模一样的，冷冰冰的弧度。
5. 直播揭秘
楼里的风波，因为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主播，闹得更大了。这个叫“鬼哥”的家伙，不知从哪弄到了楼的内部结构图。靠着这张图，他躲开了所有巡逻队，摸到了我们守得最严的地方——地下三层。
直播的画面里，他站在一道巨大的合金门前，门上用红漆画着个狰狞的佛头。佛头眼睛在流血，嘴角却在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家人们！家人们看到了吗！”鬼哥激动得声音发抖，口水喷得镜头上都是。“血塔最核心的秘密，肯定就在这门后头！”他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刚才，真听见了……听见了铁链子拖地的声音，还有……像野兽一样的吼声！”
屏幕上的留言一下子就炸了。
【我操！主播牛逼！打赏！】
【里面不会养着什么怪物吧？】
【我猜是血观音的秘密生化实验室！】
【主播快想办法进去啊！钱不是问题！】
这事一出，巡逻队的人手加了一倍。连我这个“傻儿子”，都被安排每天十二个小时守在合金门前。但钱给的够多，总有不怕死的。那之后，总有主播像开了天眼一样，知道我们的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总能钻进来。不管我们怎么防，他们总能找到空子。
6. 内部鬼影
“都他妈说说，怎么办！”四叔吴万山一脚踹翻了椅子，冲着会议室里的人咆哮。他眼里的血丝，比他胳膊上的纹身还吓人。“大哥二哥三哥都没了，现在就剩我们俩撑着！再让这帮B养的闹下去，警察迟早找上门！”
五叔吴万海也一脸愁容。“四哥，我觉得……这事不对劲。”他压低了声音，“那些主播，就跟咱们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们前脚刚改了巡逻路线，他们后脚就知道了。咱们内部，肯定有鬼！”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变得不善，互相打量着。
我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团空气。“四叔，五叔，”我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地开了口，“要不……咱们别总想着堵了。他们不是爱来吗？干脆就让他们来。想进来，得买票。拍视频，可以，按小时收费。他们不是说咱们这儿邪乎吗？咱们就弄点假血，再找几个女人半夜哭几声，让他们拍个够。这不比‘拉货’来钱快，还干净？”
我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会议室里静得可怕。
“放屁！”四叔一声吼，差点把我吓尿。“吴念！你他妈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他指着我的鼻子，“让外人进来？让他们发现地下三层的‘老祖宗’？你是想让我们吴家，断子绝孙吗！”
“就是！念仔你还是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大哥就是心太软，让你出去念了几年破书，把脑子念坏了。”
“你懂个屁！等你到了年纪，娶了媳-妇，就知道这楼里的规矩有多重要了！”
一时间，唾沫星子差点把我淹死。我装出吓坏了的样子，低下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心里却在想，规矩？你们这群畜生的规矩，就是用来吃人的。
不过没关系。等你们的钱，都进了我的口袋。
我会亲手，给你们定个新规矩。
一个能送你们下地狱的规矩。
7. 暗流涌动
那天的会，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除了加派人手，把那些“货”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他们也想不出别的招了。
我爹死后，我妈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女人，整个人变得又冷又硬。但最近，我发现她和我四叔五叔一样，也开始有点不对劲。脸会不受控制地抽动，手也总发抖，筷子都拿不稳。
我提了好几次，让她去医院看看。都被她一口回绝了。
“小念，妈没事，就是最近没睡好。”她总是这么说，但眼神却躲躲闪闪。
相比我们家的暗流，楼里其他“租户”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不是送货的时候摔断了腿，就是看管“货物”的时候被抓伤，染上了怪病。一时间，“血塔”被诅咒的说法，传得有鼻子有眼。
这些没读过几年书的文盲，骨子里还是信鬼神。他们只知道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以为是老天爷降罪。却从没想过，这一切，可能是人干的。
毕竟，在这栋楼里，和他们不一样的人，有好几个。
比如，我妈。
再比如，我。
8. 秘密集会
和我猜的一样。我妈最近，经常半夜偷偷溜出去。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我爹活着的时候，管女人比管地下三层的“老祖宗”还严。有些新来的“货”，甚至用铁链子锁在屋里。
但现在，我爹死了，二叔三叔也没了。四叔五叔自顾不暇，对我妈自然就松懈了。
我实在好奇。又一个晚上，我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悄悄跟了上去。她没坐电梯，走的楼梯。步子很轻，但很快。她贴着墙根，在一个摄像头转动的间隙，像影子一样溜了过去，一路往下。最后，在地下二层一个废弃的配电室停了下来。
“队长，我去撒泡尿，你帮我盯一下北边。”我看着一个巡逻的保安往我妈那边走，连忙在另一头弄出点动静。
“谁！”那保安警惕地喊了一声。
我压着嗓子，学了声猫叫。“喵~”
“操，原来是只野猫。”保安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松了口气，溜到配电室门口。门留着一条缝，里面透出一点手机屏幕的光。我小心地探头往里看。
配电室里，竟然聚着不少女人。都是楼里那些被当成“货物”的姑娘。我妈，就站在她们中间。
“眉姐，外头那些主播闹得越来越凶，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个脸上有疤的姑娘着急地说。她是小雅，用烟灰缸把我三叔送进医院那个。
“不行，还是太冒险了。”我妈摇摇头，脸色很重。“这段时间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心里发慌。我们必须等，等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怕什么！”另一个姑娘激动地说，“现在吴万山他们根本不敢动我们！我听说，网上那些人把我们每个人的照片和信息都挂出去了！现在要是平白少了人，警察肯定会查！”
“可是……我听守着我的那个畜生说，他们又要‘上供’了。现在没了男人的女人，最有可能被送去喂那个鬼东西……”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就安静了。死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要我说，我们先把方博士救出去。”小雅咬着牙，眼里冒着狠劲。“他是有本事的人！只要他出去了，就一定有办法把我们都救出去！”
“我同意！我们在这儿太久了，就算逃出去，也斗不过吴家。但方博士不一样！”
“他是国内顶尖的生物学家，他肯定有办法对付地下那个怪物！”
“对！只要把他救出去，我们就有希望了！”
女人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好像马上就能得救一样。
方博士？地下三层那个“老祖宗”，姓方？
9. 真相浮现
她们嘴里的“方博士”，应该就是被关在合金门后的那个“东西”。
是的，那扇门后，真的关着一个“人”。
一个从我有记忆起，就被关在那里的“人”。
我爹说，他是吴家的叛徒，是我们吴家发达的“基石”。
他也是我名义上的……外公。
10. 惊天逃亡
女人们最后还是决定，要把方博士先送出去。她们的计划很简单。小雅她们负责闹事，引开保安队的注意。再由我妈，用她特殊的身份，进地下三层，把人偷出来。然后，从楼后面的排污管道，送他走。
我看着她们在那张简陋的地图上比比划划，心里有了新主意。
回到我值班的地方，我从柜子里翻出我爹藏的茅台。还是他上次过生日，一个“朋友”送的。他宝贝得不行，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
“来来来，哥几个，别干坐着了！”我笑嘻嘻地把酒和花生米摆在桌上。“今儿我请客，我爹留下的好东西，咱们尝尝鲜！”
一听有茅台喝，那几个打瞌睡的保安，眼睛立马就亮了。
“我操！念哥，你牛逼啊！”
“这可是上了年份的真家伙！你就不怕你四叔五叔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怕个球！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着，咱们就是看门的，喝！”
他们嘴上客气，手上一点不慢。几句话的工夫，酒就倒满了。推杯换盏之间，酒气上头，话也开始脏起来。我偷偷把杯子里的酒倒进旁边的花盆里，心里算着时间。
那群女人，应该已经动手了。
而我眼前的这几个“好兄弟”，早就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吴家人发现方博士从地下三层不见了，是三天后的事。因为那天晚上，我也“失踪”了。
与此同时，一条新闻，在网上传疯了。
【震惊！五年前离奇失踪的天才生物学家方振国，被发现囚禁于城市废墟烂尾楼！】
新闻照片上，那个曾经风光的男人，现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满身是伤，像一具被抽干了魂的活尸。医生说，他长期被注射不明药物，神经系统严重受损，身体也极度衰弱，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
整个社会都炸了，警方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组。楼里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怪。女人们的眼里，是压不住的兴奋和希望。而吴万山和吴万海，则是彻底的恐慌和焦躁。楼里打骂女人的声音，比什么时候都多。
但是，一些更深的变化，也在悄悄发生。
11. 记者围堵
因为发现方振国的地方，就是我们这栋楼。我们这儿，不可避免地成了警方的重点排查对象。每天都有大批警察和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进进出出。这让楼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事，彻底被掀开了。
“小朋友，你好，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一个长得挺甜的女记者，把话筒递到我面前。她大概把我当成了哪个被救出来的家属。
“姐姐，我今年二十了，不是小朋友了。”我配合地露出一个又害羞又有点憨的笑。我个子不高，长得又显小，确实容易被认错。“我们这栋楼，只租给有儿子的家庭，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和我同龄的女孩子呢。”我故意用一种天真又带点炫耀的口气说，“爷爷……哦不，是我爸爸说，这是我们吴家的祖宗保佑。”
对面的女记者愣了一下，没跟上我的思路。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嘴角抽了抽，像在憋笑。
“那……那你们长大了，怎么娶媳-妇啊？”女记者好奇地问。
“所以我爸让我好好读书，他说等我大学毕业了，就带我去外面找媳妇。”这话，倒是我爹的原话。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讽刺的笑话。
“你知道那个生物学家方振国吗？他以前来过你们这栋楼吗？”
“我……我在网上见过他，好像很有名。但是我在我们楼里没见过他呀，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的。”
女记者点了点头，“你们这里交通确实不方便。前段时间你们这楼在网上很火，听说你们还成立了巡逻队，专门赶外人？”
我骄傲地挺了挺胸，“对啊，我还是巡逻队的一员呢！”
“那为什么要成立巡逻队呢？是不想让陌生人进来打扰吗？”
“我四叔说，最近楼里不太平，家家户户都出了事，所以不太想让外人进来添乱。”我挠挠头，一脸苦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来我们这里探险的人反而更多了。”
“搞得我们巡逻队，比以前更累了。”
我恰到好处的抱怨，把女记者都给逗笑了。
“吴念！你他妈在那跟外人瞎咧咧什么！”四叔吴万山暴躁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在我身后炸开。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小跑到他身边。“四叔，这个姐姐问我几个问题。”
“滚回去！不准跟外人说话！”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好的，四叔。”我乖乖地跟记者小姐姐说了声“再见”，低着头跟在四叔身后。
没读过书的蠢货。
不知道嘴是堵不住的吗？
有时候，越是藏着掖着，越是说明有鬼。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吴万山他们，因为不满意警方的盘问，当天下午，竟然疯了一样，让保安把警察和记者，全都赶了出去。他们封了楼里所有的出入口，摆出一副要跟外面死磕到底的架势。
12. 紧张升级
因为吴万山的蠢事，楼里的气氛更紧张了。家家户户门窗锁死，所有女人，包括我妈，都被集中看管了起来。吴万山和吴万海，几乎是黏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的眉头越皱越紧，看来是真的没招了。
女人们估计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她们以为警察来了，她们就能得救。现在看来，是她们想得太简单了。
我妈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我想，是时候，我该推她们一把了。
13. 母子对峙
夜，像块巨大的黑布，把这栋楼盖得严严实实。
我妈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那个废弃的配电室。我轻车熟路地用一包烟支开了看门的保安，溜了进去。这个配电室，因为方振国的事，已经被警察翻过好几遍了。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这里，还是女人们碰头的据点。
“这可怎么办？没想到他们连警察都敢打！”
“我听守着我的那个畜生说，市局里有他们的人，对我们这楼里的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来的，好像是省里的专案组。”
“专案组？比市局的警察还厉害吗？”
“我看他们也知道怕了！不然不会把我们都关起来！”
女人们七嘴八舌，脸上都是焦虑。
“光是这样等着，你们永远也出不去。”一个冷清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女人们回头，看到从影子里走出来的我，脸上都是惊恐和警惕。
“吴念？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妈强撑着镇定问，但她的眼神出卖了她。
随着我走近，女人们纷纷后退。小雅甚至捡起了地上半块砖头，准备随时给我一下。
我不禁摇头轻笑。“如果不是我，把那些探险主播引到地下三层，就凭你们，根本不可能把方博士送出去。”我看向小雅，“是吧，小雅姐？”
小雅听了这话，手里的砖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我，随即苦笑：“确实……那天我们虽然把保安引开了，但地下三层的密码锁和机关，凭我们自己，根本打不开。”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妈看我的目光，充满了琢磨和不解。
我没回答她，而是看向在场的所有女人。“你们猜，网上那份详细到连换班时间都一清二楚的‘探险攻略’，是怎么传出去的？这楼的热度，又是怎么一次次被炒起来的？”
闻言，所有女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念，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妈的声音都在抖。“你知道被他们发现，会有什么下场吗？”
我冲她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扔出了一句话。
“妈妈，或者……我应该叫你，嫂子？”
14. 家族秘辛
我妈听了这话，整个人像被雷劈了，瞬间僵住。“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能，是某一次，我偷偷给‘老祖宗’送饭的时候，他告诉我的吧。”我苦笑着看着她，“也可能，是我爹哪次喝醉了，说的醉话，我自己拼凑出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从怀疑到确信，到底用了多久。”
“你看我的时候，会觉得很恶心吧？”
“没有！你也是……”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
“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可怜。”我一直都是个早熟的孩子。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她曾经好几次，在深夜里，站在我床边，伸出手，好像想掐死我。但最后，都只是化成一声叹气，转身走了。
“其实，方振国，才是我真正的父亲，对吗？”
“他当年带着你，他最得意的学生，回到这里，想揭开吴家的罪恶。”
“却没想到，低估了这群畜生的底线。”
“他被当成了试验品，被打了失败的药，变成了那个半人半兽的‘老祖宗’。”
“而你，他最心爱的学生，变成了他最大的仇人，吴万豪的女人。”
“你的母亲，我的外婆，因为想报警，被吴家人从顶楼推下去，伪造成了自杀。”
“你哭着求我爹，但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强-暴了你。”
“然后，就有了我。”
“一个孽种。”
“一个让你时刻记着仇恨的，活生生的证据。”
我妈听完，先是愣住，然后，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疯了似的解脱。
“我来这里之前，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恶心的地方。”她喃喃自语，“你知道吗？吴念，这栋楼里，为什么没有一个吴家自己生的女孩？”
小雅惨淡地笑了笑，接过了我妈的话。“因为女孩一旦出生，就会被当成‘废品’处理掉。你那个没见过的姑姑，出生当天，就被吴万豪亲手扔进了绞肉机，做成了‘阎王’的晚饭。你四叔家那个女儿，刚生下来就被扔进了冬天的化粪池，连哭都没哭一声就没了。”
“这样的孩子，在这栋楼里，还有很多很多。”二婶的声音沙哑，“这群恶魔，他们从来不自己动手，都是逼着孩子的母亲，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毁掉一个女人的意志，让她们变成彻头彻尾的，听话的母-狗。”
“我们这些人，全都是他们从各地拐来的，”小雅的神情有些恍惚，“除了你妈妈，她是被骗来的。吴家的男孩，只有到了结婚的年纪，才会被告知真相。然后，从我们这些‘货物’里，挑一个，当做他们的生育工具。”
“如果方博士早知道这些，他是绝对，绝对不敢带你妈妈回来的。”
“小雅姐，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以我父亲的脑子，他……早就猜到了。毕竟，连我都能猜到的事，他怎么会想不到。”
“他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吴万aho的兽性。”
“他带你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揭露罪恶。”
“更是因为，你的家世，是他失手之后，最后的保命牌。”
这话一出，我妈脸上的笑声，猛地停住了。随即，化为了更深的，透骨的悲凉。
“好你个……方振国……”她的声音像被揉碎的纸，“好你个……方振国啊！”
15. 往事如烟
方振国。这个名字，曾经是国内生物学界最亮的一颗星。而我妈柳眉，是他最看重，也最得意的学生。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他们一起来到这座被吴万豪叫作“宏图大厦”的烂尾楼，搞一个秘密的基因研究。吴万豪，是他们最大的投资人。
我不知道当年的方振国，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柳眉。但不可否认，柳眉显赫的家世，在他刚起步的时候，帮了他大忙。
方振国一直想摆脱吴万豪的控制。他觉得，只要他能研究出划时代的基因药剂，就能把他和吴家那些脏事，彻底洗干净。而被他带到这里的柳眉，就是他计划失败时的保险。一旦他们长时间没消息，柳眉的家人，一定会动用所有力量来找。
但他算漏了一点。
柳眉的家人，并不同意她跟着一个穷小子，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搞研究。为此，任性的柳眉和家里大吵一架，断了联系。这也是他们失踪这么多年，柳家都没找来的原因。
而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他们暴露后，吴万豪对他们的报复。不要说从小娇生惯养的柳眉，就连心高气傲的方振国，也没想到，吴万豪这个昔日的合伙人，会这么没有人性。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柳眉的母亲，被从顶楼推下。那一声惨叫，彻底击垮了他们最后的防线。接下来，吴万豪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他们曾经挥洒汗水的实验室里，强-暴了柳眉。
我想，那时的方振国，该是后悔的。
从那之后，天才生物学家方振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下三层那个，靠着失败药剂和仇恨活着的，怪物。
16. 共同目标
“你想怎么做？”一直没说话的二婶，定定地看向我。她也是最早被拐到这里的人之一。
“我想堂堂正正地，活在太阳底下。”我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虽然我是吴家的子孙，是这里的既得利益者。但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的畜生。”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有什么圣人的想法，要去救这些可怜的女人。“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我看向眼前这些形容枯槁，眼神麻木的女人们。“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等我到了结婚的年纪，就不得不从你们之中，或者你们的女儿之中，挑一个，重复这种恶心的生活。”
“这栋楼，不允许第二个方振国存在。”
“我能出去上学，已经是吴万豪最大的恩赐了。”
“我不敢拿我的未来，去赌他们的良心。”
“我和我父亲一样，我们都想离开这个地狱。”
听了我这话，女人们紧绷的身体，明显松了一些。
“如果你愿意帮我们，我们也会帮你。”二婶沉声说道。这话，让女人们的眼中，重新亮起了一点光。
“我不走。”出乎意料的，说话的是小雅。“我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太陌生了。离开了这栋楼，我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她自嘲地笑了笑，“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这些女人，除了柳眉姐，都是在家里最不受待见，甚至被家人卖掉的。吴万豪那些畜生，在拐我们之前，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他们专挑我们这种，和家里关系不好，失踪了也没人会报警的女人下手。这样，就省去了很多后续的麻烦。我们在外面，早就没有亲人了。”
小雅的话，让不少女人都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我们谁没生过女儿？”她咬着牙，“你们知道，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扔进那个绞肉机的滋味吗？我不配得到原谅，但我更不会放过这群畜生！我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去给那些死不瞑目的孩子们，一个交代！”
不少女人，也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吴念，我们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甚至比当年的方振国，还要聪明，还要狠。”二婶看向我。“我们这些人，这辈子，就烂在这里吧。你把柳眉送出去，她在外面，还有家人。”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向我妈。“柳眉，我知道，你这些年，做梦都想离开这里。你本就不属于这个肮脏的地方。嫂子这些年，也没能帮上你什么。你走吧，离开这里。也忘了方振我念，你把柳眉送出去，她在外面，还有家人。”国吧，他……配不上你。”
17. 网络风暴
在确定了共同的目标之后，所有的计划，都变得异常顺利。
网上，关于我们这栋楼的传言，愈演愈烈。其中，不乏有猜中部分真相的“大V”。
“这栋楼绝对有问题！你们想，一个正常的居民楼，怎么可能几十年，都没有一个女婴出生？就算是水土问题，也不可能这么绝对！”
“我个人强烈建议有关部门往‘人-口-贩-卖’和‘非法拘禁’的方向查一下！”
“你们都看过‘地主家的傻儿子’那段采访吧？他说自己二十岁，你们信吗？我怎么看都像个未成年！”
“更奇怪的是，你们发现没有，所有的采访视频里，都看不到一个单独行动的女人！”
“这意味着什么？我大胆猜测，这栋楼，绝对是一个组织严密的犯罪集团的巢穴！”
一个ID叫“真相只有一个”的主播，在他的直播间里，说得口沫横飞。“我这边，从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那里，拿到了一份绝密的一手资料！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将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直播！揭开血塔的终极秘密！家人们，我们，不见不散！”
主播很懂怎么吊人胃口，一个悬念，成功把全网的好奇心都提了起来。这个话题，毫无意外地，又在网上闹翻了天。
而楼里那两个“说得上话的人”，因为早就被我断了网，对此，一无所知。他们错失了最后补救的机会。
我再次登录那个没名字的户头，看着银行卡余额后面又多出来的一个零，满意地笑了。
18. 真相大白
第二天的直播，堪称惊心动魄。那位主播，按照我给的路线图，和闻讯赶来的大批警察，真的在地下四层的冷库里，发现了好多具被冻僵的女尸。
警察破门而入时，吴万山和吴万海，还在会议室里，商量着要不要把所有“货物”都处理掉，来个死无对证。他们被戴上手铐押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冲着手下的保安头子嘶吼，让他“看好”那些女人。
巡逻队的队员，因为大多没成年，加上我的“证词”，暂时没被一同带走。
一个叫“狗蛋”的年轻保安，戳了戳我的胳膊。“念哥，这……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这次的事儿，比上次还大呢？”
“就是啊，念哥，你读过书，见识多，你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怎么了？”
“那些警察，上次来还客客气气的，这次怎么跟要吃人一样？”
“我们……我们今天还用巡逻吗？”
巡逻队里这群半大的孩子，七嘴八舌，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恐惧。
“这次的事情，很严重。”我看着他们，一脸沉重。“我刚才上网看了，警察在地下冷库里，找到了好多……好多尸体。”
眼前这些孩子，明显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些女人，不是被‘上供’了吗？这也有错？”二柱子，一个刚满十六岁的男孩，问得一脸无知。“他们这些人，都不给‘老祖宗’上供的吗？”
这就是我，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原因。这些孩子，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把那些禽兽的理论，当成了真理。哪怕那些尸体里，可能有他们的姐妹，甚至母亲。他们依然，可以说得理所当然。因为，在他们心里，女人的命，根本就不是命。
“在外面，杀人，是犯法的。”我的这句话，让这群少年，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吧？那怎么能算杀人？”
“对啊，那些女人都是‘贡品’，是喂‘老祖宗’的，怎么能算人呢？”
让这些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的孩子，去理解法律，确实是为难他们了。扫盲，才是第一步。
19. 柳家援手
楼里的成年男人，几乎被一锅端了。很多女人，也被带走去警局录口供了。我想，他们中的大部分，大概是回不来了。
我按照我妈给的联系方式，拨通了柳家的电话。电话那头，两位老人听完我转述的，柳眉这些年的遭遇，哭得泣不成声。
“二位先别难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把她接走。”我说，“那些人大概率是死刑，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但这件事情，已经在网上彻底传开了。接下来，一定会有无数的记者和好事者，像苍蝇一样围过来。这波热闹，想看的人太多了。”
“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的隐私，尽快安排，把她接走。不能让她的信息，暴露在网上。她虽然是受害者，可一旦被曝光，依然会面对无数的指指点点。到时候，她的人生，就真的彻底毁了。”
“我想，以柳家的能力，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和过去，应该不难。她……虽然看起来很坚强，但她的精神，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老人似乎没想到，我会替她考虑得这么周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孩子……那你呢？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生活？”我听得出，他们语气里的犹豫和试探。
“这也是我想说的。”
“你们带她离开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柳眉，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从来没有，生过孩子。”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一个苍老而哽咽的声音，说道：“……谢谢你。”
这次的声音，真诚了很多。
20. 离别泪眼
柳眉知道了我的决定之后，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这是她第一次，像一个母亲一样，抱着我。也是最后一次。
可她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出了意外。
21. 人墙守护
“请问，您就是从‘血塔’里被解救出来的受害者吗？”
“您能跟我们讲讲您在里面的遭遇吗？”
“您是不是要去警局指认那些罪犯？”
“您有孩子吗？您会带着您的孩子一起离开吗？”
柳家派来接她的车子，在楼下，被一群记者和主播，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像疯了一样，把手里的相机和手机，死死地怼在车窗上。司机不停地按喇叭，但他们寸步不让。
我透过车窗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车里的柳眉，在两位老人的怀里，情绪崩溃，奋力挣扎。车外的人看到这一幕，变得更加兴奋。闪光灯像密集的雨点，疯狂地闪烁着。
照这个架势，如果柳眉不下车，他们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让让！你们都让开！”我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你们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们！”我站到车前，张开双臂，挡住那些镜头。“你们想拍是吧？拍我！我就是吴家的孽种！我就是那个罪人的儿子！”
围住车子的人群，愣了一下，所有的镜头，都转向了我。
“还有我们！”
“我也是被拐来的！”
“我也是！”
小雅，二婶，还有楼里那些决定留下的女人们，纷纷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她们手拉着手，用自己瘦弱的身体，组成了一道人墙。把那些记者，和柳眉的车子，隔离开来。
车子，终于可以缓慢地开动了。
真好。她终于，可以回到她原本的世界了。
22. 直面媒体
“请问方振国和你们这栋楼是什么关系？”
“据说方振国当年是和他的学生一起失踪的，他的学生是不是也在这里？”
眼前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方振国是我的父亲。”我看着镜头，平静地说。“他当年，被他的合作伙伴吴万豪骗到这里，进行非法的实验。后来实验失败，他就被吴万豪关在了地下三层。”
“那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吴万豪他们做下的那些事呢？”一个记者尖锐地问道。
“我猜到了一点。因为我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所以楼里的核心机密，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的。这里的孩子，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才会被告知真相。他们觉得，只有结了婚，有了牵挂的男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你们被拐来的时候多大？你们的家人，从来没有找过你们吗？”
……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栋楼所有的秘密，都将被彻底撕开，暴露在阳光之下。就让这场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23. 社会反响
这些天，楼里的案子，震惊了全国。
拐卖妇女、非法拘禁、故意杀人、非法进行人体实验……报纸上，网上，每天都是这些让人发指的词。全楼合作，没有一个成年男人是干净的。他们会让所有女人，围观“上供”仪式，“贡品”就是楼里那些不听话，或者没用了的女人。他们会逼着女人，亲手处理掉自己生下的女婴。那些女婴，有的被做成了花肥，有的被当成了藏獒的晚饭……他们觉得，只有让这些女婴死得足够惨，才能吓住那些，想来投胎的女鬼……
无数人写信请愿，要求从重、从严、从快处理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鬼。
也有很多好心人，给楼里那些决定留下的女人捐钱，希望她们能走出阴影，重新开始。可惜，这些女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她们说，她们的孩子，都埋在了这里。她们要用剩下的日子，去陪那些可怜的魂儿。同时，她们也会用正确的方式，去教那些还没长歪的男孩子。她们有的，学着拍视频，记录楼里改造后的生活。有的，学着做起了手工艺品，在网上卖……
政府准备在这里，修一条直通市区的公路。楼里的孩子们，也被送去了市里最好的学校。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被迫和一群小屁孩坐在一起，从ABCD开始学。
而我，吴念。家中长辈全部入狱，成了“孤儿”。我被城里一个没有子女的富商收养了。
其实，那个记者没看错。我今年，只有十五岁。只不过，为了让我早点“顶事”，吴万豪给我改大了五岁。
24. 新生之路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干干净净地，走出这个地狱。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就算没有被富商收养，我靠着卖消息和搅动舆论挣来的钱，也足够我念完博士了。只不过现在，我有了更好的选择。
一个社工姐姐对我说：“吴念，你的档案很干净，很多人都想收养你。他们都说，你是个好孩子。”
我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25. 新家规矩
我的养父对我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他家的房子很大，也很安静。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他带我参观了整个别墅，最后停在我的房门前。他温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
“小念，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到了新家，就要守新家的规矩。”
“我们家，最看重规矩了。”
热门好书《我爹死了，我把家族变成恐怖传说》是来自爱吃文的小葡萄最新创作的悬疑灵异,推理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吴万,柳眉,方振，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我爹死了，我把家族变成恐怖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