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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6 13:35:05

精选章节

第一章:梦中不觉是他乡

一阵刺眼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打在眼睑上,像是谁不经意撩开了夜色,硬生生扯醒了他的梦。

周文正睁开眼,只觉浑身骨节酸软,似在舟车劳顿之后。他猛地坐起,眼前却是一间陌生至极的屋子——

墙洁白如纸,不见画轴;榻极软似棉,仿若云堆。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穿着一袭诡异的短衫短裤,四肢裸露,宛若疯子。

他大骇,忙从床上跃起,却一脚踩中一双拖鞋,打了个趔趄,撞翻了床边一只黑匣子。那东西“滴”地一声,亮起蓝光,其上赫然写着几个他不曾见过的洋字。

“此何物?竟有灵性!”

他呆立许久,环顾四周,只见桌上摆着几本彩封小册,一瓶未启的茶饮,墙角还堆着几件奇形怪状的“衣服”。

“……这是哪?”他喃喃道。

屋门忽地被人推开,一个少年探头进来,睡眼惺忪:“我说你也太早了吧?才五点不到……你作业写完了?还是又梦游了?”

周文正惊得心口一跳,定睛一看——那少年与他年岁仿仿,眉宇间却透着股他从未见过的“随便”劲儿,身上穿的,竟是印着“NBA”三个大字的……衣裳?

他一时语塞,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是何人?此处是何府?”

少年愣住,揉了揉眼睛:“啊?你发烧了?”

“我……”

周文正的脑子乱成一团。他记得自己昨夜在书房温习《礼记》,忽感一阵晕眩,扶桌而立,眼前一黑便失了神智。再醒来,就是这副光怪陆离的模样。

莫非中邪?亦或……魂穿他人?

他慢慢地摸向胸口,想感应一下脉搏是否跳得正常,却发现自己掌心发汗,冷得像初冬的水井。

“算了,你先洗漱吧,爸妈在厨房,等会记得吃早餐。”那少年话音一落,便摇头走了。

“爸……妈?”

周文正坐在床沿,心里起了风。眼前这个世界,无论光影、气息、物件,皆与他所熟悉的那个“乾清宫外”大不相同。他不是不想镇定,而是这等超乎常理的情形,哪能三言两语就看破、认下?

他翻开桌上的课本,纸质轻薄、字印整齐,字体略怪,但多是他能认的简化小楷。只是封面上“高一上册”几个字,却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匆匆走到那面镜子前——镜中人少年模样,肤白唇红,眉清目秀,与他旧时样貌隐隐相似,却年轻得多。

他盯着那张脸,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借尸还魂?”

饭桌上,似乎是这少年母亲的女人,穿着一身印着大红草莓的睡衣,正用塑料铲子在平底锅里翻炒鸡蛋。

“快点吃啊,等会迟到我可不送你。”

“迟……到?”

“你要是早读再迟到,就让你爸带你去医院看看脑子,连路都不认识了。”

“……哦。”

他低头扒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味道奇特,似米非米,却也温热可口。一旁配了两根红肠,咬开后汁水流溢,竟比山珍还美。

他只吃了一半,便停了筷,脑子里乱如麻线——

他是谁?现在这具身体原主去了哪?他如何从清河府的书房,变成了这“厨房”的少年?为何这些人都不觉他是个外来者?

若是梦,为何如此真实?若非梦,那这一切……他要如何面对?

他甚至不敢去揭那个名为“电视机”的箱子,更不敢去碰屋里那台闪着绿光的“电脑”。

“周文正!你傻站着干嘛?迟到了!”

电动车停在学校门口时,那个口音有些重的门卫叔叔大声吼道。他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低头穿过大门。

眼前是一座他从未见过的“学宫”:楼宇林立,学生如潮,有的背着花里胡哨的书包,有的戴着耳机,有的甚至在吃奇怪的早餐——夹了肉的馍,煎得发黑的蛋,甚至有粉红色的甜水……

他满头雾水地进了教室,只觉得四周皆是神明之技,凡俗难测。

上课铃一响,一个穿着绿色格子衬衫、带着眼镜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写下四个字:“英语默写”。

“默写?”他心下一沉,“莫非要对策作诗?”

老师开口便是一连串洋音:“Yesterday once more, I was walking on the road…”

他脑袋“嗡”一声,手脚发麻。

“完了。”

下课后是“自习”。班上像炸开锅似的闹哄哄,不少人偷偷拿出一本叫《通灵王》的彩色小书,还有几个头发染黄的男生在后排打牌,嘴里念念有词:“三带一!王炸!嘿你完了!”

周文正看得目瞪口呆,正要起身避之,前桌一个圆脸少年忽然转过身来,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零食袋:“喂,你今儿怎么跟个穿越的似的?要不要来点薯片?”

“薯……片?”

“哦你不会又失忆了吧?”圆脸少年歪头打量他,“你昨天才在寝室嚷嚷说要删光电脑里的‘小电影’。现在倒装得跟清朝遗老似的,几本事啊?”

“小电影?”周文正皱起眉头,“是……皮影戏?”

“皮你个头。”圆脸少年翻了个白眼,丢给他一包薯片,“快吃,等会一起去机房上信息课,今天说不定能摸到老师电脑里的游戏。”

信息课上,电脑教室里满是“嗡嗡”作响的老式主机,显示器方方正正,每一台都泛着灰白。老师还没进来,同学们已经乱作一团。

周文正在圆脸少年的怂恿下坐到了靠窗的一台电脑前,怀着朝圣般的心情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按下了电源。

屏幕亮了,先是黑底白字,再到蓝天绿地、彩色图标,一声清脆“嘀——”响起,仿佛机关开启。

“天呐,妖阵激活矣……”他低声惊叹。

“嘿,别愣着。”圆脸少年笑嘻嘻地递来鼠标,“这是鼠标,指哪打哪,跟你小时候玩弹弓差不多。”

“此物可令光标游走?竟如飞将游空……”

他瞪着屏幕上那个移动的小箭头,像看到什么奇迹。

“点这,点这个‘IE’,看老师有没有忘关网页。”

周文正照做,一点开,屏幕上弹出一个页面,赫然写着:“如何用Windows 98玩超级玛丽。”

“神技!”他差点惊叫出声。

同桌连忙捂住他的嘴:“你疯了啊?要是老师来了被抓个正着,抄你一百遍键盘布局信不信?”

“抄……键盘?”

周文正望向那满是字母的黑色矩阵,一股莫名的崇敬油然而生——

“二十六字母,错落有致,此乃今世新‘千字文’?”

放学后,他终于鼓足勇气,试图向这个世界提出挑战。

他悄悄溜出家门,走过街头巷尾,看到满街的招牌、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卡带摊上的流行歌曲合集,心里惊疑未定。

“此世……人人自恃‘机术’,歌者不需宫商,书生无须八股,百姓以电视为伴,孩童执掌电话如手札……”

他走到巷口,一家家商铺灯光通明。忽然有几道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一扇卷帘门后传来,门口招牌写着:“蓝天录像厅”。

他凑近看了看,只见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正靠着门框,一边抽烟一边看他:“小子,看什么?想进来?两块钱一小时。”

“是……戏院?”

男人一口痰吐在地上:“是录像厅。”

周文正有些犹豫,正打算问个明白,屋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女声:“不要啊!你放开我!!”

“!!!”

他瞬间脸红耳赤,拔腿就跑,鞋带都没顾上系。

他回到家时,天已擦黑,饭菜冷了,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满脸正经地说道:“明天白天,江南地区将有中到大雨,部分地区伴有雷暴……”

“娘亲……你眼前此人是谁?”

“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员啊,你今天脑袋是彻底坏了?”

周文正怔怔地看着电视,像看一个布满玄机的天文台。他缓缓挪到一边,用手指轻轻触碰那泛光的屏幕。

“此即……天象使者?”

“我说你别闹了行不行!”母亲终于爆发,“你是不是中午又在厕所抽烟抽傻了?”

“我……”

“赶紧吃饭!吃完写作业,顺便给我好好交代你电脑里怎么又多了‘武林外传隐藏篇’!看个片儿能不能不要藏得这么深?!”

“……”

周文正呆立当场,良久,缓缓坐下,一边吃着冷饭,一边喃喃自语:

“倘若真是仙家布下幻阵……不如静观其变。若此身……便为命数新篇,吾当……重起寒窗,从头再来。”

第二章:此卷非卷,乃天命所试也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周文正已经醒了。

准确地说,是“自动醒”。多年寒窗,他早已习得鸡鸣即起的本领,只不过此刻四周寂静,连鸡都没影子。

他披衣下床,摸黑拉开书包拉链,一本本“课本”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他掀开一本名为《数学》的薄册,翻到一页,眼睛却顿时模糊了。

设函数f(x)=x²-2x+3,求其在区间[0,1]上的最小值。

“……”

他愣了许久,嘴里轻声念叨着:“设……函……数?此何物?”

从书中找不到“设若”“假令”,没有“焉知非福”的转折,只有一串看似算卦、实则鬼画符的数字与奇怪的字母。

他冷静了一下,重新翻开语文书,这才找到些许熟悉之感。

《出师表》诸葛亮: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

“嗯,这还像话。”他点点头,沉浸其中。只是刚读两段,脑海里又浮现昨日那个“天气预报员”的声音:“江南地区有中到大雨,伴有雷暴……”

他心里一突,立即摸出一张纸,写下:

“天气预报者,知天时以定民心;电脑电视者,妖也亦用也;街巷之言,多不经传,需慎交慎辨……”

写着写着,他忽地一顿,皱眉自问:“我究竟为何仍在此处?莫非老天爷让我入梦未醒,或……此乃新科之途,命数所归?”

正沉思间,房门“咔哒”一响,“母亲大人”探头进来:“别发呆了!快点刷牙换衣服,今天周三,小测验!”

“小测验?”

“你自己看看课表,第一节数学,第二节英语,班主任说要重点考查基础,你还想考大学呢!”

大学?

他脑中灵光一闪。

此地以“学”为上,设学宫,考小试,进大考,以“大学”为终。

“此……与我所习,并无大异!”

来到教室,他神色肃穆,如赴大典。圆脸少年看到他,打了个哈欠:“哟,你不是昨天还穿越人设吗?今天这么正经?”

他答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啊?”

“没事,我说你头发乱了。”

上课铃响,数学老师踏步而入,眼镜一架,开门见山:“昨天发的讲义题都做了吧?今天不啰嗦,小测验——考平面几何。闭卷,独立完成,违规扣操行分!”

教室里一片哀嚎。

周文正倒吸一口凉气:平面?几何?他只记得几何是“圆方长短高低之辨”,可“平面几何”又是何新门派?

卷子发下来了,他拿笔的手顿了几秒,还是果断写下了答题人名:“周文正。”

这支笔倒也顺手,只不过没有蘸墨、没有砚台,让他写得有些心虚。

第一题:如图,△ABC中,AB=AC,∠B=40°,求∠C。

他皱眉:“三角者,非道家之三清乎?ABAC,莫非暗号?”

旁边传来翻页声,前桌女孩皱眉嘀咕:“这题我怎么感觉不对劲?文正,你会不会?”

他抬头看她一眼,轻声回了一句:“吾……尽力。”

四十分钟后,交卷。

周文正满面忧色。他心里清楚,这张“试卷”跟他旧时考过的“经义策问”毫无半点相通之处。靠“多背几句论语”显然难以破敌。

“果然……此世所考,已非旧法。”

但他也非凡人可比。回到座位,他缓缓打开语文课本,翻到一页。

——《逍遥游》节选。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眼神一凝,他轻轻合上书。

“鲲可化鹏,我亦可变。”

午休时,别人趴在桌上打盹,他却捧着《语文》《历史》《政治》三本书,一页页地翻着,嘴里默默背诵。

——熟读可成诵。虽未通其意,然可应试。

背多分,总不亏。

他脑中忽地浮出一幅画面:昔日塾师摇头叹息:“文正啊,你读书是快,可惜不求甚解。”

他如今捏着书本,反而苦笑一声:“快,竟成我立身之本?”

放学前,老师开始念成绩。

“数学小测……咳,周文正同学……27分。”

教室里哄堂大笑。

“哈哈哈,昨天还满口经书,今天直接垫底了。”

“你不说他中邪了吗?我看邪都散了,清醒之后连题都不会写。”

周文正神色不动,只轻声回了一句:“笑者,不知我真身也。”

“你说啥?”

“我说……下次考高点。”

放学路上,他走得缓慢。

街边音像店正放着一首磁带歌曲,歌词响亮: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他听得入神。

“谁……说不是呢?”

他仰头看天,脑中那点混沌,似乎已悄然归位。

“此身既来,便不虚度。非我命薄,是天要我再试一场。”

“既如此——便从‘数学’始,逐步攻破!”

第三章:背书如神,鬼都怕他

从数学小测落败那日起,周文正便暗下决心——此路既行,便无退转。

只是这“路”该怎么走,他心中还没个明白。

他试图从课本中寻法,然词汇之陌,结构之乱,远胜旧时《周礼》《春秋》。更让他头疼的是,那些题目不是让你论仁义礼智,而是让你选A、B、C、D,选错了就扣分,毫无人情可言。

“若非阴阳之术……此道,委实冷酷。”

“你真的要复习啊?”

圆脸少年惊讶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被上次测验打击到了?我跟你讲,我那27分是故意的。”

“故意?”周文正挑眉。

“对啊,考太好爸妈又觉得我该当学霸了,太烦。”

周文正一愣。

这个时代……连不及格都能“设计”出来?

午后,他去了图书馆。

不为别的——那里安静,没人管你在书上画圈圈,也没人看你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他挑了两本“《初中数学知识大全》”“《中考英语核心词汇》”,还有一本名为《高中知识清单》的小册。书页已翻得毛边,封面还有前人写的名字:“高三·孙丽娜”。

“前人已至此境,吾若得其法……”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一页一页翻,眼睛发酸也不敢停。

英语:be动词有三种,am/is/are,主语不同be不同……

历史:一战爆发于1914年,导火索为萨拉热窝事件……

政治:商品有使用价值与价值,二者统一于商品中……

周文正奋笔疾书,仿佛回到十岁那年夜读《资治通鉴》,灯下伏案,寒意逼骨。

“记得多了,便可应万变。此乃应试之术也。”

他写满一张纸,就背一张;抄完一个定义,就默诵三遍。他的“笔记”密密麻麻,竟与过往的“朱批”神似。

他用自己的方法默默练功,哪怕周围人打游戏、传纸条,他也面不改色。

那日自习课,老师无意中走进来,原本只是想看看谁在讲小话。

一眼瞥见周文正,那孩子正捏着《政治》课本,双目半闭,口中念念有词:

“生产关系是人们在物质生产过程中的经济关系,它包括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人与人之间的劳动关系和产品分配形式……”

语调抑扬顿挫,吐字清晰,字字不差。

老师一愣:“你是在……背课本?”

周文正转头,起身作揖:“先生所言极是,弟子谨记不忘。”

政治老师:“?”

更怪的是,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数字:

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

一直写到板边,同学们目瞪口呆。

“你……背圆周率干嘛?”

周文正淡然:“书有载,记其首百位,方为诚心;吾之志,在千位之后。”

全班:“???”

这天之后,风声便传开了。

“那个装疯的文正,他是不是特长生?”

“我怀疑他其实是以前哪个竞赛班的天才,穿回来了!”

“说不定是精神分裂,一面学渣一面学神?”

“他好像连物理公式都背下来了……太吓人了吧?”

班主任找他谈话。

“同学,最近你好像进步很快。”

“托师教之福。”

“嗯……那你数学有没有考虑去参加竞赛?”

“……小生不才,惟愿稳中求胜。”

班主任皱眉,心道:不肯暴露能力,果然深藏不露!

渐渐的,教室后排贴出了一张“每周进步之星”榜单。他的名字,从未出现过。但谁都知道,他“暗地里”是个怪物。

有人偷偷观察他课间干嘛——他不看漫画,不玩牌,不讲八卦,甚至连橡皮都擦得规规矩矩。

唯一一次他盯着前桌女孩的笔袋出神,还是因为那上头绣着“孔子曰”。

“他到底是怎么学的?”

“是不是……背完课本就能考高分?”

“真的假的,我昨天也试着背了一课语文,结果被我爸说中邪……”

某天晚自习。

他写下一行字:“背而通,通则久,久则灵。”

仿佛感受到有人在背后看他,他淡淡转头,说了句:

“尔等误我疯,吾但以书破阵。”

第四章:月考风云,状元归来?

校园传言越传越玄。

有人说周文正是“教育局局长的私生子”,扮猪吃虎;有人说他幼年出车祸,恢复后记忆力逆天;甚至还有人悄悄写了一首顺口溜:

“一班一怪人,默书不用心;圆周率八百行,历史政经背全篇。”

他本人对此并不辩解,只是默默在午休时继续背那本被他贴上标签的“政治制霸篇”。

圆脸少年看不下去了:“哥,你就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其实被换了芯片?”

“吾芯在胸,热血犹存。”他淡淡道。

“……你这说话方式也该换换了。”

终于,月考来了。

比起上次小测验,这次规格可大得多。整整两天六科,还发了印有“2000年×中学教务处”红章的正式卷。

考场上,监考老师冷着脸,手里攥着两支红笔,说不紧张是假的。

周文正端坐其间,笔直如松,气定神闲。手中钢笔飞舞,一题一页,写得密不透风。

尤其语文作文题《论坚持》,他洋洋洒洒写了足足两页半:

“人之立世,不在一朝之成,乃在百日之恒。夫锥处囊中,其利必显;砥砺不倦,其锋终现。昔者苏秦刺股,车胤映雪,今我辈虽无鞭策之苦,然有‘三模六练’之煎……”

判卷老师看得差点落泪:“这不是高一水平吧?这文风……有种‘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之父’的气质。”

数学考场却是另一番景象。

“设一次函数f(x)=2x+1与y轴交点为(0,b)……”

“……”

他盯着卷面,像盯着敌营的哨兵图,脑内一团浆糊。

“不急。”他咬牙,“记得那书上说,f(x)为y,2x+1是斜率加截距……”

“斜率……即斜也?如此可否作画求之?”

他掏出尺子,把坐标系描得工整无比,连箭头都带了阴影。

可惜,坐标再美,答题也未必对。

他咬着笔,眼神有些空洞:“此题……竟无直觉。”

物理考场,他顶着满堂“力学图”欲哭无泪。

“若一小车以5m/s加速度运动5秒……”

他心想:何为米每秒?古人只量“步”与“里”!

他干脆在草稿纸上写下:“车行五秒,其速暴涨,宜慎。”

后面干脆写起诗来:

“车急人惊如箭发,物理之理难通达;吾心忧思如乱麻,只愿此卷火中化。”

批卷老师画了大大的“×”,并附批注:“请认真对待物理,不要在卷面搞文学创作。”

放榜那天,整个年级炸开了。

“哎你听说了吗?一班那个疯背的,语文、政治、历史……全年级前三!”

“真的假的?”

“我同学亲眼看到的,教务处公布榜单时老师脸都绿了,说‘他之前是个后二十名来着’。”

“那他数学呢?”

“……倒数第七。”

“理综呢?”

“连他名字都打错了,改成了‘周文静’,太惨了。”

老师办公室里,班主任扶着额头:“他文综确实能打,但数理化……一团浆糊。”

数学老师叹气:“他解题的方式太不科学,有道题空着不写,后面写了一句‘实难断此数之性格’。”

物理老师拍桌子:“你们没看他写诗那题?我原地想辞职!”

下午班会课。

“这次月考,我们班也出了几位‘黑马’。”

班主任话锋一转:“周文正同学——语政历三科排名前十。”

教室一片骚动。

他缓缓起身,姿态从容,神色平淡。

“有请你谈谈学习经验。”

他沉默半晌,开口:

“无他,熟也。”

“熟?”老师重复了一遍。

“默而识之,熟而成诵,久则生效。”

同学们:“?”

老师皱眉:“那你数理化怎么解释?”

他顿了顿,认真道:

“……未熟。”

放学后,班主任找他谈话。

“我联系了你家长,让你妈来一趟。”

“为何?”

“我们学校对‘特殊学生’是有政策扶持的,你这种……记忆力特别突出的,可能是天赋型。我们需要确认你家庭教育情况。”

“我……并无特殊之处。”

“别谦虚,你连英语单词表都能背到倒背如流,还是你说‘元音辅音如宫商五音’的那次?”

“……”

“你爸妈知道你现在成绩了吗?”

周文正垂下眼帘,忽然生出一丝慌张。

“……怕是未知。”

晚饭时,母亲正刷着电视剧《还珠格格》,看到小燕子跳窗那段,笑得合不拢嘴。

“那个皇上才叫会讲话,你看看你老师,动不动就说你不正常。”

“……”

“明天去家长会,我给他怼回去。”

“……母亲莫急。”

当晚,他照旧背着那本《高中英语核心词汇》,嘴里念着:“although, because, however……”

忽然转头望向夜色中的窗。

他缓缓合上书,叹了口气:

“吾志不在一时之胜,愿磨十年之剑。”

“且看——卷起风云,再试今朝。”

第五章:我母亲的发言,震惊了全场

家长会的通知在星期三发下去。周五傍晚,天还没黑,校门口已站满了各式家长,或带饭,或带怒,或带疑惑。

周文正站在教室窗边,看着那个穿着碎花衬衫、夹着一个透明文件袋、步伐有点飘的身影穿过操场,一脸肃穆地坐进教室最后一排。

——那是他娘。

“妈,你看那谁,坐第一排的,是我们班数学老师。”

“哪个?穿高领毛衣的那个?脸这么臭,当校长都没这气场。”

“嘘,小点声……”

班主任站在讲台前,清清嗓子。

“这次月考,有几位同学进步明显。尤其是周文正,文综成绩优异,我们也在考虑是否推荐他参加年级竞赛试训班。”

家长们纷纷侧目,有的惊讶,有的窃窃私语。

而周母——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忽然抬头,似乎没听清:“您刚才说谁?”

班主任推了下眼镜,重复一遍:“……周文正,您的孩子。”

教室里一阵窒息。

周母沉默三秒,猛地一拍大腿:“不是吧?我那儿子?他不是前几天还跟我说英语有九个音调!”

“是九种时态。”一旁学生家长小声提醒。

“……哎呀,那也差不多!”她回头笑得灿烂,“我家这孩子有文化底子,小时候我给他背《千字文》来着!”

“是《新华字典》。”周文正在后门幽幽补充。

“反正文正这孩子就是那种——你给他一个词,他能给你背出上下五千年。”

老师忍不住笑了:“他的记忆力确实惊人。问题在于——数学理综几乎靠悟性。”

“悟性他也不是没有!”周母提高音量,“他以前就很喜欢掰算盘!我怀疑他是用珠心算理解代数的!”

教室一阵安静。

家长会散后,班主任把周母单独留下。

“我们其实很欣赏文正,但现在的教育节奏比较快,他的‘死记’方法在理科上已经遇到瓶颈。”

“嗯嗯。”周母点头。

“所以我们建议——”

“建议退学?”她忽地拍桌,“不可能!他要是退了你们班明年中考作文平均分都得掉!”

“……不是,是建议送去竞赛试训班。”

“噢噢,那行,你刚才太含蓄了。”

三天后,主角被送进了传说中的年级竞赛试训班。

一进门,他看到十几位戴眼镜的“少年天才”正围坐一桌,每人面前堆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培优讲义》《百题大战》,还有人自带草稿纸卷轴。

“这是我自创的解题流程树。”其中一人自信道。

“我们这不讲题感,讲思维模型。”另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补充。

“你是新来的?”带队老师上下打量周文正,“叫什么?”

“在下周文正。”

“你……为什么要用第三人称自我介绍?”

他一顿,改口:“是我。”

第一天训练结束,所有人交上了自己的竞赛卷。

别人的卷子密密麻麻写满过程,而他的卷子——

一半写着“难以推测其意”;

一半画了“力学三角形之构图”;

最后一题,他在草稿纸上写了:

“此题难如困龙之阵,若以愚见,唯天可解。”

阅卷老师扶额叹息:“这怕不是哪个学文科的调戏我们呢……”

然而,第二天,他把前一天的所有题——全部答案背了下来。

更可怕的是,他还能原封不动复述出解析流程,甚至加上自己画的小图示和概括性总结。

物理老师惊为天人:“这不是背的,这是——脑子装着整个答案册!”

数学老师怀疑人生:“他……他是怎么记下120道函数题的正解和变式的?”

竞赛班对他的评价分裂:

有人说他是**“异类”**:不讲逻辑,只靠记忆。

有人说他是**“天启型”**:神秘、无法量化。

也有人说他是**“邪派”**:以古法破今题,是对现代教育的挑衅。

但无论如何,他留下来了。

那晚回到家,周母拍着桌子大笑:

“文正啊,你这就叫——绕路成才!”

他沉默许久,捧起一本《大学物理·精讲》,轻声道:

“或许……路不同,但心同。”

他眼里不再仅仅是“应试”的胜负,而是隐隐燃起一丝渴望:

“既入斯世,便不辱命。”

“愿以吾笔,撬开此方天地。”

第六章:吾以记驭理,破此数阵

清晨六点二十,校园尚未苏醒。

周文正已坐在图书馆二楼,左手握笔,右手翻书,脚边放着一个复读机,磁带正低声播放:

“The acceleration of the car is five meters per second squared…”

他一边听,一边眉头微皱,翻出一本中文参考书——

“加速度,单位米每二次方秒……”

“米,每秒之平方……”他喃喃自语,忽然灵光一闪:

“这不正是‘行五尺于一息’乎?计其息,合可得全距——乃古人所谓‘程’也!”

他“唰唰唰”写下一页对照笔记:

速度 = 路/时 → 相当于“千里马日行千里”

加速度 = 速度/时 → 可类比“文火煮粥,火势渐强”

功 = 力×距 → “挥斧三尺,乃有一成”

这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

理科,并非不可亲近之物。

只是语言不同,核心仍是“理解与推理”。

而这,恰恰是他身为“旧学之人”最擅长之事。

几日后,年级内部举行一场“选拔模拟竞赛”。

题目由市重点中学命题,风格刁钻古怪,老师原意只是让学生练练手,顺便“淘汰几匹马”。

没想到,一匹黑马直接撕了卷子跑完全程——

周文正,全场最高分。

全教研组傻眼了。

数学老师:“他连解一元二次方程的标准格式都不太熟吧?”

物理老师:“但他居然能写出‘用牛顿第二定律反推摩擦系数’的过程,还配图标箭头!”

化学老师:“我不管他用的是‘青铜炼丹炉’的比喻,反正他推理通了,就是对的。”

他从考场走出来,阳光洒在肩头,路过时有人轻声说:

“是他,就是那个能把‘电磁感应’讲得像儒家讲义的人……”

“他是不是不背题了?”

“他现在讲解的时候还用古文开头。”

“我觉得很酷诶,像武林高手给你拆招。”

那天傍晚,教导主任特地把他的答卷挂在公告栏前,红笔批注写着八个字:

“破法非传统,亦为法。”

底下几个高年级同学驻足良久,低声说:“今年,怕是得改写榜单了。”

晚自习结束,班主任敲门进来,递给他一封信。

“这是北都大学少年班寄来的。”

他一怔,指尖微颤。

“你这次竞赛成绩,已经惊动了他们。还有燕园理工、江城学府……都打了电话来。”

“……”

他沉默地看完信,忽地站起,朝老师作揖。

“先生厚爱,文正铭记。”

“文正。”老师忽然改用他平日的语调问,“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穿越来的‘书生’吗?”

他一愣,目光落在讲台角落,那里贴着一张写着“距离高考还有30天”的日历。

他轻声回答:

“今之吾身,非昔日之身。”

“但吾志未改。仍愿——以笔作戈,以学破敌。”

一周后,全校升旗仪式上,校长亲自宣读表彰名单。

“高一·一班·周文正——获全市学科竞赛二等奖,特此嘉奖。”

礼堂内掌声雷动,台下学生们站起身鼓掌,有人吹口哨,有人喊:

“状元郎牛逼!”

“讲义气不?讲题分我!”

“文正!古文教学视频什么时候开?”

他站上台,眼里却没一丝得意。

只是默默注视远方。

——距离高考,已不足一个月。

第七章:不负此生少年志

六月初,天未亮,校园已醒。

教学楼前的桂花树开得正盛,几只鸟在树枝上跳跃,像在替无数考生打气。

周文正站在校门口,身着整齐校服,头发一丝不乱,双手背在身后,像赴京赶考的清朝举子。

不远处,圆脸少年拎着早餐飞奔过来,一边喘气一边喊:

“文正!吃点儿东西垫肚子!今天文综!你背的那800道选择题总不会白背吧!”

他接过豆浆,微一点头,目光却已落在远处那张张“高考注意事项”横幅上。

“当年中举,进士也不过三场会试。”

“而今四门科目,八场鏖战,尽我所学。”

考场外,母亲也来了。

她不像其他家长那样紧张,只是站在人群中,朝他摆摆手,喊了一句:

“考完了记得回来吃红烧肉!”

他回头,第一次,嘴角弯起一个真诚的笑:

“谨遵母命。”

第一场:语文。

作文题是《谈谈你对“本心”的理解》。

他几乎不用思考,笔锋飞快:

“人心之本,如根之藏土,隐而不显,然动一身之长。观今世繁华,物诱人心,弃本者多,守本者寡……余愿守一心,不媚浮世,不逐虚名,以笃志为行,以真诚为业。”

判卷老师在“内容得分”一栏写下两个字:

“震撼。”

第二场:数学。

前十题,他稳扎稳打,全靠记忆公式死磕。

后五题,全场“思考者雕像”频现,他却开始“古文解题”模式:

“以设问之,得x为未知,若以三式并推,则其性可解……”

主观题答卷被命题组传阅一圈,最后批注:

“虽格式独特,然逻辑严谨,不减分。”

第三场:理综。

物理压轴题是关于电磁感应的联动装置。

他画了一整张草图,最后一句写道:

“此正如古书所谓‘以铜为镜,可正衣冠’——电之流转,非无理,乃有序。”

化学一题是工业制硫酸流程图,他答:

“恰如丹房炼药,虽途多难,终得药成。”

监考老师看了十分钟,最后评语:

“这是……哪位隐藏在现代教育制度下的老祖宗?”

第四场:英语。

他听力全靠“复读机硬练”,写作却另辟蹊径。

作文题是“Talk about your dream”。

他写道:

“My dream is not big. I want to read, to write, to live with honesty…”

“In ancient time, people say ‘a scholar can be poor, but never lose his mind.’ I believe in that. I want to be such a person.”

老师泪目。

考试结束的那天,他走出考场,阳光照在脸上。

他没说话,仰头望了一眼天,眼里有光,像千年墨香拂过指尖。

同学们纷纷围上来,有人欢呼,有人落泪,有人悄悄塞给他一张“谢师宴”请帖。

圆脸少年搂着他肩:“不管你考成什么样,反正你是我高中见过最离谱、也最牛的哥们。”

他顿了顿,只说了一句:“承你厚意,铭记在心。”

七月。

高考成绩公布。

红榜贴在校门口,大红字写着:

“周文正:文科总分689,理科综合破记录,获北都大学、燕园理工等多校同时录取。”

那一刻,全校沸腾。

而他站在最远的角落,静静地看着那份榜单。

夏末,邮差送来厚厚一封通知书。

他在书桌前铺好文房四宝,提笔写下:

“前世寒窗无人问,今生折桂满庭芳。”

“纸上得来终觉浅,身穿百卷再出征。”

写罢,他将笔搁下。

窗外蝉鸣正盛,阳光耀眼,远处传来广播:

“欢迎收听2000年暑假特别节目……”

他轻轻合上录取通知书,走出房间,背影挺拔如松。

有人回头看着他低声说:

“你说……他到底是哪来的?”

另一人笑着回答:

“他啊?大概是从书里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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