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林晚眼中的迷惘和自弃,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林晚的身体猛地一震,
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她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死死地盯着周正。泪水,
毫无预兆地、汹涌地决堤而出,不再是醉酒后的生理泪水,
而是混杂了太多太多复杂情绪的洪流——委屈、辛酸、积压已久的恐惧和屈辱,
还有一丝被理解、被托住的难以置信的巨大震颤。她猛地抽回脚,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双手捂住了脸,压抑了整晚、甚至可能是压抑了无数个夜晚的悲声,终于从指缝间泄露出来,
呜咽着,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撕心裂肺,
仿佛要将这沉重的夜幕彻底撕裂。周正依旧蹲在原地,沉默地守着她。他知道,
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他只是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将她冰凉的身体拉向自己,让她靠在自己同样并不宽厚、却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的胸膛上。
她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廉价的外卖员制服前襟。他收紧了手臂,下巴抵着她凌乱的发顶,
感受着她身体里奔涌的痛苦和释放。窗外的城市依旧在沉睡。黑暗浓重,但黎明,总会到来。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拉锯战。林晚依旧早出晚归,
精致的妆容掩盖着疲惫,得体的笑容下是紧绷的神经。周正依旧骑着那辆破电动车,
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送着永远送不完的外卖,只是沉默的时间更长了,眼神更深邃了。
一个闷热的周六下午。朵朵被送到了奶奶家。周正接到了一个新的外卖单,
地址是城南一家新开的、装修得极其奢华私密的“御足轩”高端洗浴会所。他心头一跳,
隐约记得林晚的便签纸上似乎提过这个地方,和一个姓孙的客户有关。他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三点,不是常规的饭点。电动车驶入御足轩气派却透着压抑感的后门通道。
空气里弥漫着中药浴包和消毒水混合的奇怪气味。领班是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