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沉闷的“砰”声,仿佛关上了我过去人生的所有辉煌。
---复健中心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惨白的灯光打在同样惨白的墙壁上,
映出一种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空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廉价清洁剂的混合气味,
像一层黏腻的膜,牢固地贴附在鼻腔深处。我的嗅觉,依旧是一片死寂的废墟。
每一次踏足这里,脚步都沉重得像灌了铅。
精油、薄荷脑、甚至刺鼻的氨水——一遍遍提醒着我那个残酷的事实:属于沈砚的嗅觉王国,
已经永久沦陷。那些曾经在我指尖如同精灵般跳跃、变幻莫测的香气分子,
如今只是一堆堆毫无意义的化学标签。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日复一日地漫上来,
几乎要将我溺毙。这天,我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准备走向那个令人窒息的训练室。
走廊拐角处,一个身影突兀地闯入了我麻木的视野。那是个年轻男人,身形清瘦,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棉布衬衫。他靠墙站着,微微低着头,柔软的黑发垂落,
遮住了部分额头。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折叠起来的盲杖,金属头垂落在地面。另一只手里,
却握着一支削尖的炭笔。最让我心脏骤然一缩的,是他的动作。他正用那支炭笔的笔尖,
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一下,又一下,试探性地戳着地上那根盲杖金属头附近的区域。
笔尖点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嗒…嗒…”声。
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确认一件极其陌生、甚至带着某种抗拒之物的边界。
每一次试探性的轻点,都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笨拙和不确定。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恰好落在他脚边,形成一小块明亮的光斑。
那光斑离他的盲杖只有咫尺之遥,却仿佛隔着整个宇宙。他整个人,
连同那支代替眼睛的炭笔,都固执地停留在那片阳光照耀不到的、冰冷的阴影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我的鼻梁。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一幕。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动作顿住了。握着炭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