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位镇北王楚临渊,眸中只有化不开的墨色。"失望了?"楚临渊掐住她下巴,
"以为会见到你那个病秧子未婚夫?"苏沉璧吃痛,袖中银针滑入掌心。正要动作,
却见楚临渊突然蹙眉,指腹擦过她眼下——那里有颗泪痣,被脂粉盖得若隐若现。
"这颗痣..."他声音忽然轻了,"原来在这里。"内室的红烛燃了半截。
苏沉璧坐在拔步床边,数着更漏声。楚临渊被宾客缠住饮酒,给她留了喘息的时间。
陪嫁丫鬟早被支走,正好方便她检查这间新房。梳妆台的铜镜后藏着暗格,
拔步床的雕花里嵌着机关,连桌上的合卺酒都泛着古怪的甜香——是曼陀罗的味道。
苏沉璧冷笑,将银簪在烛火上烤了烤,簪尖立刻泛出幽蓝。"爱妃在玩什么?
"楚临渊不知何时倚在门边,喜服大敞,露出里头的玄色中衣。他手里拎着个青瓷酒壶,
步履稳健得不像饮过酒,唯有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苏沉璧将银簪别回发间:"验毒。
""验出来了吗?""曼陀罗,三钱。"她直视他的眼睛,"足够让一头牛昏睡半日。
"楚临渊低笑,突然将酒壶掷向窗外。碎裂声里传来闷哼,紧接着是侍卫拔刀声。"拖下去。
"他头也不回地命令,转身捏住苏沉璧的下巴,"现在酒里没毒了,王妃可愿与本王饮一杯?
"苏沉璧的银针抵住他喉结:"王爷为何要娶我?""苏家嫡女医术高明。
"楚临渊任针尖刺破皮肤,"正好解本王的毒。"一滴血珠顺着银针滚落,
在苏沉璧的嫁衣上洇开暗色。她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香——是伽罗香,
三年前那少年身上也有这味道。"王爷中的什么毒?""相思毒。
"楚临渊突然将她压倒在锦被上,呼吸灼热,"三年前被个小医女扎了几针,就再没好过。
"苏沉璧的银针僵在半空。她瞪大眼睛,看着楚临渊扯开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一处陈年针痕——那是她独门的"回阳针"手法!"你..."她声音发颤,
"你的眼睛..."楚临渊从枕下取出个琉璃瓶,倒出两枚琥珀色的薄片贴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