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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6-11 07:06:21

精选章节

第一章

我叫方小雨,今年二十三岁,从山村嫁到省城已经三个月了。

结婚那天,妈妈把家里仅有的五万块钱给我买了一套金首饰,说是传家宝,让我到了婆家有底气。我小心翼翼地收在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就像守护着我最后的尊严。

可今天早上,我发现首饰盒里的东西全变了样。

"妈,我的金项链呢?"我拿着明显轻了一半的项链问婆婆李雅芳。

婆婆正在客厅看电视,头也不回地说:"什么金项链?那不是在你脖子上吗?"

"这个不对,这个是假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雅芳这才转过头来,眼神里满是不屑:"小雨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金子就是金子,哪来的真假?"

我把项链拿到她面前:"您看,这个颜色都不对,而且轻了很多。"

"你们乡下人就是没见过世面,这叫K金,比你那土包子金子好多了。"李雅芳的语气越来越冷。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不只是项链,戒指、耳环、手镯,全都被换成了假货。

"妈,您为什么要换我的首饰?"

李雅芳站起身,理了理头发:"换什么换?我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农村媳妇,戴那么土的金子出去丢人现眼,现在这套多时尚。"

"可那是我妈给我的嫁妆,那是我们家的钱买的。"

"嫁妆?"李雅芳冷笑一声,"嫁到我们王家,你的就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还是我们家的。我用什么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那五万块钱,是爸妈借遍了村里的亲戚朋友才凑齐的。妈妈说,有了这套首饰,我在婆家就不会被小看。

可现在,它们都变成了地摊货。

"小雨,你回来了。"老公王建国从门口进来,看到我红着眼睛,"怎么了?"

"建国,你妈把我的嫁妆首饰全换成假的了。"

王建国看了看我手里的项链,又看了看他妈,尴尬地笑了笑:"妈,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我看她那套首饰太土了,给她换了套好的。"李雅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妈,那毕竟是小雨的嫁妆..."

"嫁妆有什么了不起的?五万块钱买的破金子,还当宝贝似的。我给她换的这套虽然不是真金,但是款式新颖,戴出去多有面子。"

王建国为难地看着我们俩,最后说:"小雨,要不这样,改天我再给你买一套真的?"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不是因为首饰的真假,而是因为没有人理解这套首饰对我的意义。

那是我妈妈的心血,是我们全家的希望,是我在这个陌生城市里唯一的依靠。

现在全没了。

"我不要你买,我要我自己的。"我哽咽着说。

李雅芳脸色一变:"小雨,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给你换好的,你还不领情?建国,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小雨,妈也是好意,你别这样。"王建国试图打圆场。

好意?把我五万块的真金换成五十块的假货叫好意?

我看着这对母子,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外人。

晚上,我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首饰的事情。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妈妈才说:"小雨,忍忍吧,日子还长着呢。"

忍?我还要忍多久?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纸条,是李雅芳写的:小雨,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已经把你的首饰拿去修理了,过几天就能取回来。

修理?需要修理的是我的首饰,还是这个家的人心?

我知道,我的首饰再也回不来了。就像我的尊严一样,在这个家里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但我不会放弃。我要找回属于我的东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第二章

李雅芳嘴里的"修理",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我每天都会问一遍:"妈,我的首饰什么时候能修好?"

她总是有各种理由:"师傅出差了"、"要等材料"、"工艺复杂"。

今天,我决定不再等了。

趁着李雅芳出去买菜,我翻遍了她的房间。在衣柜最深处的一个鞋盒里,我找到了一张当票。

当铺的名字我认识,就在小区对面的金银商店。当票上清清楚楚写着:足金项链一条,重量32.5克,当价4800元。

我的手在发抖。她不是拿去修理,而是典当了!

拿着当票,我冲出家门。金银商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到当票,点了点头:"哦,这个啊,东西还在。不过已经过期三天了,按规定要多收利息。"

"我想赎回来。"

"一共5200块,有现金吗?"

5200块!我哪里有这么多钱?王建国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只有1500,还要扣除日常开销。

"能不能宽限几天?这是我的嫁妆,对我很重要。"

老板摇摇头:"小姑娘,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再过一个星期不赎,东西就要被卖掉了。"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李雅芳已经买菜回来了。看到我手里的当票,她的脸色变了。

"你去我房间翻东西了?"

"妈,您为什么要当我的首饰?"我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客气。

李雅芳理直气壮地说:"我当我自己家的东西,还需要问你?"

"那不是您的东西,那是我的嫁妆!"

"嫁妆?你搞清楚,你嫁的是建国,不是我!你的嫁妆理应归建国管理,我是他妈,我有权处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我当首饰是有原因的。建国最近要买车,家里急需用钱。你一个做媳妇的,不应该为这个家出点力吗?"

买车?王建国什么时候说过要买车?

正说着,王建国回来了。看到我们俩剑拔弩张的样子,他问:"又怎么了?"

"建国,你妈说你要买车,用我的首饰当了5200块?"

王建国愣了一下,看向李雅芳:"妈,您怎么..."

"怎么了?我帮你筹钱买车有错吗?你看看别人家的儿子,哪个不是有车有房?你都结婚了,还挤公交,让我这个当妈的脸往哪搁?"

王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明白了,买车只是借口,李雅芳就是看我的首饰值钱,想占为己有。

"建国,你必须给我个说法。那是我妈给我的嫁妆,是我们家的钱买的。"

王建国为难地看着我们俩:"小雨,要不这样,等我有钱了,再买一套还给你?"

"我不要你买的,我要我自己的!"

李雅芳冷笑:"你自己的?你现在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连衣服都是建国买的,你还有什么是自己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捅进我的心里。是的,除了那套首饰,我在这个家里一无所有。

而现在,连这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要被剥夺。

"妈,您这样做不对。"王建国终于开口了。

"我怎么不对了?我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操心一辈子。现在需要钱了,用一下你媳妇的首饰怎么了?再说了,那首饰在她手里也是浪费,还不如拿出来为家里做贡献。"

"那也应该先问过小雨的意见。"

"问她意见?"李雅芳的声音尖刻起来,"她一个外来的,凭什么对我们家的事情指手画脚?我告诉你建国,你要是向着她,就是不孝!"

王建国被"不孝"两个字震住了,不敢再说话。

我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彻底凉了。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王建国也很沉默,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建国。"我轻轻叫他。

"嗯?"

"5200块钱,你有吗?"

王建国沉默了很久,才说:"小雨,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现在真的很困难。房贷、生活费、还有我妈的医药费,我每个月都是紧巴巴的。"

"那我的首饰怎么办?"

"要不先这样,等过几个月我攒够钱了,一定赎回来还给你。"

几个月?老板说一个星期后就要卖掉了!

我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我的感受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雅芳的面子,王建国的孝顺,还有这个家庭的所谓"大局"。

至于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剥削的外人。

但我不会就这样认输。我要想办法赚钱,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第三章

为了凑够赎回首饰的钱,我开始疯狂地找工作。

可是李雅芳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开始想方设法阻挠我。

"小雨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出去抛头露面干什么?在家相夫教子不是挺好的吗?"

"妈,我想找个工作,也能为家里减轻负担。"

"减轻负担?"李雅芳冷笑,"你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还不够路费和化妆品的。再说了,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到时候还得辞职。"

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我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她怕我有了经济来源,就不那么容易控制了。

但我还是偷偷投了几份简历。很快就有一家餐厅要我去面试,工作是服务员,月薪3000块。

面试那天,我告诉李雅芳我要去超市买东西,偷偷跑去了餐厅。经理看我手脚麻利,人也老实,当场就录用了。

我高兴坏了,3000块钱,两个月就能赎回我的首饰!

可是第二天,当我准备去上班时,李雅芳突然病倒了。

"哎呀,我胸口好痛,喘不上气来..."她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妈,您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我虽然对她有意见,但毕竟是长辈,不能不管。

"不用,不用,就是老毛病犯了,你在家陪陪我就好。"

我只好给餐厅请假。李雅芳的病一请就是一个星期,恰好超过了餐厅的试用期要求。经理很不高兴,直接把我开除了。

李雅芳的病也神奇地好了。

"妈,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好多了。还是在家里舒服,外面的空气太差了。"李雅芳精神抖擞地说。

我明白了,她根本没病,就是故意阻止我工作。

但我不会放弃。我又找了一份超市收银的工作,这次我没告诉家里任何人。

可是上班第三天,李雅芳竟然出现在超市里。

"小雨,你怎么在这里?"她大声问道,声音响得整个超市的人都能听见。

"妈,我在工作。"

"工作?我怎么不知道?你瞒着家里人出来打工,成什么体统?"

周围的顾客和同事都在看我们,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妈,咱们回家再说好吗?"

"不行!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李雅芳越说越大声,"我们王家的媳妇,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出来打工了?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

超市经理走过来了:"这位顾客,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我喧哗?我教育自己的儿媳妇还用你管?"李雅芳指着经理的鼻子骂。

经理的脸色很难看:"如果您的家人不适合在这里工作,我们也不强求。"

就这样,我的第二份工作也丢了。

回到家,我终于忍不住了:"妈,您为什么不让我工作?"

"为了你好啊!你一个新媳妇,应该在家学做饭、做家务,为将来生孩子做准备。出去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

"那我的首饰怎么办?您说过要拿回来的。"

李雅芳不耐烦地摆摆手:"首饰首饰,你就知道首饰!我告诉你,那首饰现在是我们家急需的钱,不能赎了。"

"什么意思?"

"建国要买车,5200正好够付首付。"

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您答应过我要赎回来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我只是说拿去修理,现在修理费太贵,不修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赖吗?我算是见识到了。

当天晚上,王建国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堆买车的资料。

"建国,你真的要买车?"

"是啊,妈说用你首饰当的钱做首付,剩下的贷款。"他说得很轻松,好像花的不是我的钱。

"那是我的嫁妆,你们不能这样用!"

王建国皱起眉头:"小雨,你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买车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方便啊。"

"可是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需要什么同意?我买车还要你批准吗?"王建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看着他,这还是那个恋爱时对我千依百顺的男人吗?

"如果你真的要买车,可以,但是你必须承认那5200是借我的,以后要还给我。"

王建国和李雅芳对视一眼,李雅芳冷笑:"还?拿什么还?我们养你吃养你穿,你还要我们还钱?"

"那不是养我,那是应该的!我也为这个家做家务、做饭!"

"做家务做饭?"李雅芳站起来,"你做的那些破饭,连猪都不吃!家务也做得乱七八糟!我们没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要工钱?"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是的,我的厨艺确实不好,家务也做得不够细致。但那是因为我从小在农村,和城市的生活习惯不同啊。

"小雨,你别闹了。"王建国最后说道,"明天我就去提车,这事就这么定了。"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我的首饰,我的尊严,我的话语权,全都被这个家庭粗暴地剥夺了。

而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外来者。

第四章

王建国真的买了车,一辆白色的国产轿车。

提车那天,他兴奋得像个孩子,拉着我和李雅芳在车前拍照。

"小雨,快过来,我们一家三口合个影!"

我站在车前,努力挤出笑容。照片里的我们看起来很幸福,但只有我知道,这辆车是用我的血汗钱买的。

"妈,您看,咱们家也有车了!"王建国得意地摸着方向盘。

李雅芳满脸自豪:"这下好了,以后出门有面子了。小雨,你也应该高兴,这车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功劳?用我的嫁妆买车,还说是我的功劳?

当天晚上,小区里的邻居们都来看新车。王建国一个劲地炫耀,李雅芳在旁边补充细节。

"这车落地价8万多呢!"

"我们建国有出息,才结婚就买车了!"

"小雨真是嫁对人了,有福气啊!"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他们知道这车是用我的嫁妆买的,还会这么说吗?

几天后,更让我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我在金银商店遇到了老板,他告诉我一个消息:"小姑娘,你的那套首饰被人赎走了。"

"被人赎走了?谁赎的?"

"一个中年女人,说是你婆婆,拿着当票来的。"

李雅芳赎回了我的首饰?她不是说没钱吗?

我立刻跑回家,冲进李雅芳的房间。果然,在她的首饰盒里,我看到了我的项链、戒指和手镯。

"妈!您把我的首饰赎回来了?"

李雅芳正在梳头,看到我的样子,淡定地说:"哦,那个啊,赎回来了。"

"您不是说没钱吗?"

"谁说没钱?我把自己的一些老首饰卖了,正好够赎你的。"

我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那您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李雅芳停下梳头的动作:"还给你?谁说要还给你了?"

"什么意思?"

"我花钱赎回来的,当然是我的了。再说了,这些首饰放在你这个毛手毛脚的人手里,万一弄丢了怎么办?还是我保管比较安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这是我的嫁妆!"

"嫁妆又怎么样?我花钱赎的,就是我的。你要想要,等什么时候表现好了,我再考虑给你。"

表现好?什么叫表现好?

"我怎样才算表现好?"

李雅芳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我:"首先,学会做饭。你做的饭连狗都不吃,我和建国天天忍着。其次,学会做家务,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最重要的是,给我们王家生个孙子。"

原来这就是她的条件。

"如果我做到了,您就把首饰还给我?"

"那当然,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你现在的水平,差得远呢。"

从那天开始,我像疯了一样学做饭、做家务。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买菜,查菜谱,学着做各种菜。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我擦得一尘不染。

一个月过去了,我的手被洗涤剂泡得起了皮,但厨艺确实有了很大进步。

"妈,您尝尝这个糖醋排骨。"我小心翼翼地端到李雅芳面前。

李雅芳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还行,比以前好多了。但是醋放多了,下次注意。"

我心里一阵高兴,终于得到她的认可了!

"那我的首饰..."

"什么首饰?"李雅芳装作不知道。

"您答应过的,如果我表现好就还给我。"

"我有这么说过吗?我只是说考虑考虑,什么时候说要立刻还给你了?"

我又被她耍了。

两个月过去了,我的厨艺已经很不错了,家务也做得井井有条。邻居们都夸我是个好媳妇。

但李雅芳总是能找到新的理由。

"小雨啊,你最近是进步不少,但还不够。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小张媳妇,人家会做十几个菜呢。"

"妈,我已经会做二十多个菜了。"

"会做是一回事,做得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再说了,最重要的事情你还没做呢。"

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生孩子。

但我才结婚四个月,而且王建国工作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妈,生孩子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吧?"

"不能着急?你都嫁进来四个月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向王家祖宗交代?"

我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你要是真想要回首饰,就抓紧时间怀孕。等你生了孙子,别说首饰,什么都好说。"

那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建国。

"建国,你妈说我要生了孩子才能拿回首饰。"

王建国正在看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那就生一个呗,我们迟早也要孩子的。"

"可是我还想工作几年,我们也需要攒钱。"

"工作什么工作?女人的本分就是生孩子带孩子。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恋爱时,他说他喜欢我的独立和坚强。结婚后,他希望我变成一个只会生孩子的机器。

这就是男人吗?

第五章

为了拿回我的首饰,我开始配合李雅芳的要求,积极备孕。

但是两个月过去了,我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

李雅芳开始着急了。

"小雨,你是不是身体有问题?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妈,怀孕是需要时间的,不能急。"

"时间?都半年了!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小王,结婚三个月就怀上了。"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体质不一样?"李雅芳的脸色很难看,"该不会是你故意不怀孕吧?现在的年轻人我知道,都自私得很,只想着自己享受,不愿意为家庭付出。"

我被她的话气得不轻:"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半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什么?"

当天晚上,王建国回来后,李雅芳就把她的怀疑告诉了他。

"建国,我怀疑小雨在偷偷吃避孕药。"

"妈,您别胡说!"我急忙辩解。

王建国皱着眉头看着我:"小雨,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我绝对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怀孕?"

我无言以对。确实,按理说应该怀上了,但有时候这种事情就是说不准。

"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王建国提议。

第二天,我们去了医院。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王建国也检查了,结果同样正常。

"医生,那为什么我们要不上孩子?"李雅芳焦急地问。

"怀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有些夫妻一次就中,有些需要一年甚至更长时间。你们才结婚半年,不用着急。"医生耐心地解释。

但李雅芳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回到家后,她开始给我制定各种奇怪的规矩。

"小雨,从今天开始,你晚上九点就要上床睡觉,早上八点才能起床。"

"为什么?"

"医生说了,充足的睡眠有利于怀孕。"

"还有,你不能碰凉水,不能吃辣的,不能穿高跟鞋。"

"妈,我平时也不穿高跟鞋啊。"

"总之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最过分的是,她开始监控我的饮食。

"这个红茶不能喝,咖啡因影响怀孕。"

"这个火锅不能吃,太辣了。"

"这个螃蟹不能吃,寒性食物。"

我感觉自己像个囚犯,什么都不能吃,什么都不能做。

更让我崩溃的是,她开始定期检查我的经期。

"小雨,这个月什么时候来的月经?记录下来。"

"妈,这种私人问题..."

"什么私人不私人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怀孕,我需要掌握你的情况。"

她甚至买了一堆排卵试纸,强迫我每天测试。

"今天测了没有?颜色深不深?"

我感觉自己的隐私被彻底侵犯了,但为了拿回首饰,我只能忍受。

一个月后,我的月经又来了。李雅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又没怀上!小雨,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妈,我真的很努力了..."

"努力?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李雅芳气得拍桌子,"我告诉你,如果再怀不上,你就别想要回首饰了!"

"妈,您不能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我们王家花钱娶你进门,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你要是生不出孩子,要你有什么用?"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生育工具,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当天晚上,我哭了很久。王建国试图安慰我,但他说的话更让我伤心。

"小雨,你别哭了。实在不行,我们去看看中医,调理调理身体。"

"我的身体没问题,医生都说了。"

"那就再等等,总会有的。"

"建国,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要孩子?我们才结婚半年,还没有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呢。"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雨,我知道你想法很多,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的。妈年纪大了,就盼着抱孙子。我们做儿女的,不能让她失望。"

我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李雅芳的愿望永远是第一位的,我的感受永远不重要。

但我不会放弃。为了我的首饰,为了我最后的尊严,我必须怀孕。

即使我并不想要孩子,至少现在不想。

第六章

就在我被逼着备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

那天我去银行取钱,碰到了金银商店的老板。

"哎,小姑娘,又见面了。"

"老板,您好。"

"你婆婆那个人真有意思,前几天又来我店里了。"

"她又去干什么?"

"拿着一套和你之前那套一模一样的首饰来卖,说是家里急用钱。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那套,就问她怎么又要卖。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我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她说什么?"

"她说你在家不听话,要把首饰卖了教训教训你。"

我感觉天旋地转。李雅芳竟然把我的首饰卖了!

"老板,她卖了多少钱?"

"8000块,我看她着急,就给了个公道价。"

8000块!比当时典当的价格还高!

我冲回家,直接闯进李雅芳的房间,打开她的首饰盒。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妈!您把我的首饰卖了?"

李雅芳正在看电视,头也不回地说:"卖了怎么了?那本来就是我花钱赎回来的。"

"可您答应过要还给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李雅芳转过头来,一脸无辜,"我只是说等你表现好了再考虑,什么时候说过要还给你?"

"那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呢?我学做饭、做家务、配合备孕,您都看在眼里的!"

"那些是你应该做的,你以为嫁到我们家来是享福的吗?"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您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李雅芳冷笑,"小雨,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在这个家里,除了你那张嘴,还有什么?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穿我们的,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那8000块钱您拿去干什么了?"

"买什么不是我的自由?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我给美丽买了一个包,剩下的钱存起来,等她回国时用。"

美丽是王建国的妹妹,在国外留学。我见过她几次,是个很自私很刁蛮的女孩子。

"您拿我的钱给别人买包?"

"别人?美丽是我女儿,怎么能叫别人?再说了,那钱现在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终于明白了李雅芳的真实目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还我首饰,所有的承诺都是骗局,目的就是让我乖乖做家务、生孩子。

"妈,您这样做太过分了!"

"过分?我哪里过分了?我好心好意教你做人做事,你还说我过分?"

"您根本没安好心!从我进门的第一天,您就想着怎么占我便宜!"

李雅芳的脸色变得阴险起来:"小雨,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服气,大门在那里,随时可以走。"

"我为什么要走?我是王建国的妻子,这里也是我的家!"

"你的家?"李雅芳站起来,"这房子是我和我老公买的,建国只是继承人。你一个外来的,凭什么说这是你家?"

正在这时,王建国回来了。听到我们的争吵声,他走进房间。

"又怎么了?"

"建国,你来得正好。"李雅芳告状,"你媳妇质问我花钱的事,还说我占她便宜。你说说,我哪里占她便宜了?"

王建国皱着眉头看着我:"小雨,妈年纪大了,你不要和她计较。"

"建国,她把我的嫁妆首饰卖了,拿钱给你妹妹买包!"

王建国愣了一下:"妈,您把小雨的首饰卖了?"

"那首饰本来就是我花钱赎回来的,我卖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可那毕竟是小雨的嫁妆..."

"嫁妆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现在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们家的?用我们家8000块钱买个包给美丽怎么了?美丽是你亲妹妹!"

王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心彻底凉了。在关键时刻,他永远选择站在他妈那边。

"建国,我最后问你一遍,那首饰是不是我的?"

王建国为难地看着我们俩:"小雨,都是一家人,不要分得那么清楚..."

"我要听你明确的回答!"

王建国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小雨,我们现在是夫妻,应该把家庭利益放在第一位。妈这样做虽然方式不对,但出发点是好的。"

出发点是好的?拿我的钱给别人买包,出发点能好到哪里去?

我彻底死心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外人,永远不会得到公平的对待。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离开这个家。

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尊严。

我要找回我丢失的自我,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第七章

我开始秘密准备离开的事情。

首先,我需要钱。这个家里,我一分钱都没有,王建国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全都花在了买菜做饭上。

我重新开始找工作,这次我学聪明了,找的都是可以在家做的兼职。网上客服、数据录入、文字校对,只要能赚钱的我都做。

为了不被发现,我把工作时间安排在李雅芳午睡和晚上睡觉后。

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晚上十点到深夜,我都在偷偷工作。一个月下来,竟然赚了2000多块钱。

钱虽然不多,但给了我信心:我可以靠自己生存。

其次,我开始收集证据。李雅芳换我首饰、王建国用我嫁妆买车的事情,我都用手机录了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第三,我联系了法律援助中心,咨询离婚的相关事宜。律师告诉我,嫁妆属于个人财产,夫妻一方无权处置。如果能提供充分证据,是可以要求返还的。

这给了我很大鼓舞。

但就在我准备实施计划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我怀孕了。

发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厕所里用验孕棒测试。看到那两道红线,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确实想要一个孩子,那是我和王建国爱情的结晶。

另一方面,我又担心孩子会成为我离开这个家的阻碍。

更复杂的是,我不确定这个孩子在这个家庭里会过得怎么样。

"小雨,怎么这么久?"门外传来李雅芳的声音。

我赶紧把验孕棒藏起来:"马上就好。"

吃晚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最终,我决定暂时保密。

但是,怀孕的症状很快就暴露了我。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感到一阵恶心,冲到厕所里吐了起来。

李雅芳听到动静,跟了过来。

"小雨,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吃坏肚子了。"

李雅芳眼睛一亮:"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应该不是吧..."我故意装糊涂。

"快去买个验孕棒试试!"李雅芳兴奋得不得了。

我只好配合她的要求,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当然,结果是阳性的。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李雅芳高兴得跳了起来。

"怀孕了!真的怀孕了!我要当奶奶了!"

她立刻给王建国打电话:"建国,好消息!小雨怀孕了!"

王建国在电话里也很兴奋,说晚上要早点回来庆祝。

从那天开始,李雅芳对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小雨啊,你现在是我们家的功臣,想吃什么只管说。"

"以后家务活你就别做了,我来做。你好好养胎就行。"

"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你现在身子贵重着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欺负了我半年的恶婆婆。

晚上王建国回来,买了一大堆补品。

"小雨,辛苦你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建国,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之前我首饰的事情,能不能重新商量一下?"

王建国的脸色变了:"小雨,你怎么还在想这些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其他都不重要。"

"可那毕竟是我的嫁妆..."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现在你肚子里怀着我们王家的孩子,这比什么都珍贵。"

我明白了,即使我怀孕了,在首饰这件事上,他们还是不会让步。

李雅芳在旁边附和:"就是,小雨,你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好好养胎,生个大胖小子,以后什么都有了。"

我苦笑。生个儿子,我就真的什么都有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观察着这个家庭的变化。

李雅芳确实对我好了很多,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好只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关心的不是我,而是她未来的孙子。

王建国也是一样。他对我的体贴和关怀,都是建立在我怀孕的基础上。

如果我失去这个孩子,他们还会这样对我吗?

我不敢想象。

更让我担心的是,如果这个孩子是女孩怎么办?以李雅芳重男轻女的观念,她还会这样高兴吗?

那天晚上,我摸着肚子,对里面的小生命说:"宝宝,妈妈会保护你,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妈妈都爱你。"

但同时,我也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心:如果这个家庭继续这样对待我,我一定会带着孩子离开。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第八章

怀孕两个月后,我去医院做第一次产检。

李雅芳非要跟着去,说是要亲自看看孙子的情况。

医生做B超的时候,她比我还紧张。

"医生,孩子健康吗?"

"一切正常,胎儿发育良好。"

"能看出是男孩女孩吗?"

医生笑了:"现在还太早,要到四个月左右才能看出来。"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李雅芳一直在念叨:"一定要是个男孩,一定要是个男孩。"

"妈,男孩女孩都一样。"我试探性地说。

"怎么能一样?男孩是传宗接代的,女孩是赔钱货。"李雅芳理所当然地说。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如果真的是女孩,她会怎么对待我和孩子?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我出现了严重的孕吐反应。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吐得昏天暗地,什么都吃不下。

李雅芳开始着急了。

"小雨,你这样不行啊,孩子会营养不良的。"

"我也不想吐,但是控制不了。"

"要不我给你炖点鸡汤?听说对孕妇好。"

李雅芳确实用心照顾我,每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关心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她:"妈,如果这个孩子是女孩,您会失望吗?"

李雅芳正在洗菜,听到这话,手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肯定是男孩。"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李雅芳的语气很坚决,"我们王家三代单传,到了建国这里,一定要有儿子。"

"可万一真的是女孩呢?"

李雅芳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冷:"小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随便问问。"

"最好是这样。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是女孩..."她停顿了一下,"那你就继续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我被她的话震惊了。继续生?把我当什么了,生育机器吗?

那天晚上,我把这个对话告诉了王建国。

"建国,你妈说如果是女孩就要继续生,你怎么想?"

王建国正在看电视,漫不经心地说:"妈说得对,我们家需要儿子。"

"那女儿呢?女儿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当然是,但是意义不一样。女儿早晚要嫁人,儿子才是传香火的。"

我看着他,这还是那个曾经说过"生男生女都一样"的人吗?

"如果真的是女儿,你也会逼我继续生吗?"

王建国终于转过头来看我:"小雨,你怎么老想这些?现在孩子还没生出来,想这些有什么用?"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雨,我们是夫妻,应该为这个家庭考虑。如果第一个是女孩,再要一个也没什么不好。"

再要一个?说得好轻松。怀孕生子的痛苦,他们男人永远不会懂。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我们再次去医院产检。这次可以看出胎儿的性别了。

李雅芳比我还紧张,在候诊室里坐立不安。

"医生,能看出是男孩女孩吗?"她迫不及待地问。

医生看了看B超,说:"是个女孩。"

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李雅芳的表情变了。从期待变成了失望,从失望变成了愤怒。

"女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很明显的女孩特征。"医生确认道。

回家的路上,李雅芳一句话都没说。我能感觉到她的怒气,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到了家,她终于爆发了。

"小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我们王家养你吃养你穿,你给我们生个女孩?"

"生男生女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是你决定的?那是谁决定的?"李雅芳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个废物!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我被她骂得眼泪直流,但更让我伤心的是王建国的态度。

他站在旁边,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建国,你说句话啊!"我哭着求他。

王建国为难地看着我们俩,最后说:"小雨,别哭了。女孩就女孩吧,我们再要一个就是了。"

再要一个?我现在肚子里这个还没生出来,他们就已经在计划下一个了?

"我不要再生了!"我愤怒地说。

"不生?"李雅芳冷笑,"由不得你!嫁到我们王家,不生出儿子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们太过分了!"

"过分?我告诉你什么叫过分!"李雅芳恶狠狠地说,"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费减半。想要好吃好喝,就给我们家生个儿子出来!"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我想到了我的妈妈,想到了我离开时的家乡,想到了那套被卖掉的首饰。

我还想到了肚子里的女儿。她还没出生,就已经被这个家庭嫌弃了。

我不能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我要保护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即使这意味着我要重新开始,我也在所不惜。

第九章

确认怀的是女孩后,这个家的氛围彻底变了。

李雅芳不再给我做好吃的,也不再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她每天阴沉着脸,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样。

"小雨,今天的家务你自己做。"

"妈,医生说怀孕期间不能太累..."

"累什么累?不就是个女孩吗?娇贵什么?"

王建国的态度也变了。以前下班回来还会问我感觉怎么样,现在直接回房间玩手机,连话都懒得跟我说。

最让我难过的是,他们开始当着我的面讨论要不要这个孩子。

"建国,要不我们去医院问问,这个月份还能不能..."李雅芳压低声音说。

"妈,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是个女孩,早晚要嫁人。与其浪费钱养她,不如趁早重新来。"

我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都要碎了。这是我的孩子,她们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决定她的生死?

"你们不能这样!"我冲出来阻止她们。

"小雨,你听见了?"李雅芳有些尴尬。

"这是我的孩子,你们没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

"你的孩子?"李雅芳冷笑,"她姓王,是我们王家的人。我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她的!"

"你能怎么样?"李雅芳步步紧逼,"小雨,你搞清楚,在这个家里,你什么都不是。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生下来后马上准备要第二个。"

那天晚上,我彻底想明白了。我不能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为了我自己,更为了我肚子里的女儿,我必须离开。

我开始制定详细的逃跑计划。

首先,我需要更多的钱。之前做兼职攒的2000多块远远不够。我加大了工作量,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凌晨。

一个月下来,我又攒了3000块。

其次,我需要找个安全的住处。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月租600块的单间,押一付三,正好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我用假名字跟房东联系,约定了看房时间。

第三,我开始偷偷收拾东西。我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主要是一些衣服和证件。我把它们分批次转移到朋友那里,避免被发现。

最关键的是,我联系了一个律师朋友,咨询了离婚和财产分割的问题。

"根据你的情况,嫁妆确实属于个人财产,你有权要求返还。"律师说。

"但是首饰已经被卖了,钱也花了,怎么要回来?"

"可以要求等值赔偿。如果对方拒绝,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这给了我信心。即使离开了这个家,我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李雅芳看着我的肚子,眼神里满是厌恶。

"真是晦气,养了这么久,竟然是个赔钱货。"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孙女?"

"孙女?女孩算什么孙女?我要的是孙子!"

"您这样说,孩子在肚子里能听见的!"

"听见又怎么样?早点让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省得以后失望。"

我被她的恶毒震惊了。一个即将当奶奶的人,怎么能对自己的孙女说出这样的话?

那天晚上,我摸着肚子对女儿说:"宝宝,别听奶奶的话。妈妈爱你,妈妈会保护你。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去一个没有人伤害我们的地方。"

仿佛听懂了我的话,女儿在肚子里踢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我。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坚定。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的逃跑计划基本准备就绪。

我已经攒够了10000块钱,租好了房子,联系好了律师。

就在我准备实施计划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王建国的妹妹王美丽从国外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开始挑刺:"哥,你家怎么这么乱?嫂子也太懒了吧?"

"美丽,小雨怀孕了,不方便做家务。"王建国解释。

"怀孕了?"王美丽看了看我的肚子,"男孩女孩?"

"女孩。"李雅芳没好气地说。

"女孩啊?"王美丽撇了撇嘴,"那还不如不要。哥,你们打算要几个孩子?"

"等这个生下来,马上要第二个。"李雅芳抢着回答。

"那就好。"王美丽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嫂子,你可要争气点,给我们王家生个儿子出来。"

我看着这一家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天就离开!

我再也不要听到这些刺耳的话,再也不要看到这些厌恶的眼神。

我要带着我的女儿,去寻找属于我们的幸福。

第十章

逃跑的日子终于到了。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给李雅芳和王美丽做早饭。她们在客厅里聊天,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异常。

"美丽,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李雅芳问。

"看情况吧,可能会在国内找个工作。"王美丽说着,又指了指我,"不过嫂子这个样子,我住着不太方便。等她生完孩子,你们最好让她把身材恢复一下。"

"她那个样子还想恢复身材?农村来的,没那个基因。"李雅芳冷笑。

我在厨房里听着她们的对话,心如刀割。但很快,我就再也不用听这些话了。

吃完早饭,李雅芳和王美丽准备出去逛街。

"小雨,我们出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李雅芳难得地关心了我一句。

"好的,妈。"我表面上很平静。

等她们走后,我立刻行动起来。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拿出来,里面有衣服、证件、现金和一些重要物品。

为了不留痕迹,我把房间收拾得跟平时一样。

临走前,我在餐桌上放了一封信:

"建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的母亲从我进门第一天就没有把我当家人看待,而你,也从来没有真正保护过我。

我的嫁妆被你们占有,我的尊严被你们践踏,我的感受被你们忽视。

最让我痛心的是,我们的女儿还没出生,就已经被这个家庭嫌弃。

我不能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

我要带她去一个真正爱她的地方。

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就不要来找我们。

让我们彼此放过,各自安好。

方小雨"

写完信,我摸了摸肚子:"宝宝,我们走了。"

我拖着行李箱,坐上了出租车。司机是个好心的大叔,看我挺着大肚子,主动帮我搬行李。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出租车缓缓驶离了那个小区。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心里没有不舍,只有解脱。

新租的房子虽然小,但很温馨。房东太太是个善良的中年妇女,知道我的情况后,主动减免了一个月的房租。

"姑娘,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谢谢您,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安顿好住处后,我联系了律师,开始准备离婚手续。

律师告诉我,由于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对方侵占我的个人财产,胜诉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你现在怀孕,最好等孩子生下来再正式起诉。"

"我明白,我会等的。"

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我在附近的医院做产检。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是个健康的女宝宝。

"预产期是下个月中旬,你要提前准备好住院用品。"

"好的,医生。"

我一个人准备着孩子的衣服、奶瓶、尿布,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我和女儿的新开始,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我们。

临产前一周,我收到了王建国的电话。

"小雨,你在哪里?我们很担心你。"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快生了吧?回来吧,我们好好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已经决定了。"

"小雨,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是我们王家的。你不能这样带走她。"

"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决定她在哪里长大。"

"你这样做对孩子不好,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完整的家庭?"我冷笑,"你们那叫完整的家庭吗?充满偏见和歧视的地方,对孩子有什么好处?"

王建国沉默了。

"建国,我最后说一遍,不要来找我们。如果你真的爱这个孩子,就给她一个和平的成长环境。"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月末的一个深夜,我感到了阵痛。

我一个人坐车去了医院,一个人办理了住院手续,一个人在产房里痛苦地等待。

虽然身边没有亲人陪伴,但我心里很平静。

因为我知道,我正在为我的女儿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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