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翠环绕,一张芙蓉面娇艳欲滴。她微微侧身,几乎依偎在沈砚怀里,姿态亲昵无比。
“夫君,”华阳公主的声音又软又甜,带着一丝慵懒的得意,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
轻轻点了点沈砚的胸口,“说起来,你那前头那个……倒真是个识趣的。知道自己碍眼,
不等我们动手,自个儿就寻了短见,投了河。省了我们多少麻烦。
”沈砚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变,甚至更温柔了些,他顺势握住公主的手,轻轻摩挲着,
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个粗鄙村妇罢了,上不得台面。
若非念及她早年辛苦,给她娘家留了几两烧埋银子,已是仁至义尽。死了也好,干净,
免得污了公主的眼,也省得日后徒生事端。”他端起桌上精致的白玉酒杯,
里面晃动着琥珀色的琼浆,姿态优雅地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喉结滚动,表情是满足的享受。
“驸马爷宅心仁厚。”旁边一个穿着管家服色的中年男人立刻谄媚地接口,
对着公主和沈砚点头哈腰,“那柳氏听说是在城外乱葬岗草草埋了的,连副薄棺都没用上,
也算是她自作自受的报应了。”“报应?”华阳公主掩口轻笑,眼波流转,瞥了沈砚一眼,
带着娇嗔,“夫君,你说她是不是该谢我?要不是我下嫁,她恐怕还得守着那破豆腐摊子,
一辈子做那低贱的营生呢。”沈砚宠溺地看着她,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公主说的是。她命薄福浅,哪能跟公主的金枝玉叶相比?
能沾上公主一点福气,已是她前世修来的造化了。”他们的笑声,管家谄媚的附和声,
觥筹交错的清脆响声,混杂着红烛燃烧的噼啪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进我虚无的魂体里。那笑声尖锐刺耳,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和践踏。
我看着沈砚那张春风得意的脸,那张我曾倾尽所有去爱慕、去供养的脸,
此刻只觉得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狰狞可怖。恨意,冰冷刺骨、无边无际的恨意,
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我仅存的意识彻底淹没!不是悲伤,不是绝望,
是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