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有个小叫花子在那儿看见过张恪然的轿子。”吴大英摸到戏服夹层里的铜锁,
锁芯还卡着那根暗红头发。昨夜在地道里,他试过用玲花的银簪撬锁,
却发现锁孔形状与血玉的弧度严丝合缝。此刻两块血玉拼在一起,
竟在月光下映出淡红色光影,影影绰绰勾勒出座宫殿轮廓 —— 屋脊上的吻兽,
正是南京明孝陵的样式。“别碰!” 玲花突然跃下,袖中短刀擦着他指尖掠过,
将血玉钉在窑壁上。玉面应声裂开细缝,渗出的竟不是碎屑,而是暗红色液体,
沿着刀身滑落在地,瞬间凝成冰晶状颗粒。她盯着那血珠,喉结微动:“这是尸蜡。
十年前我师父被张恪然活剥时,就用这招藏下了密信。”吴大英浑身发冷。
他想起乱葬岗那具 “云锦班” 骷髅,颈骨处确实有环状刀痕 —— 那不是砍头所致,
而是被生生剥去头皮。玲花抽出短刀,刀尖挑起血玉碎片,
露出里层刻着的细字:“皇陵... 桃花... 丙子年...”“丙子年是弘光元年。
” 玲花将碎片塞进嘴里咬碎,血沫混着碎玉渣从嘴角溢出,
“那年张恪然还是南明户部侍郎,却带着清兵摸进了明孝陵。” 她扯开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碗口大的烧伤 —— 形状竟与血玉上的桃花纹路一模一样,
“我师父护着皇陵秘宝突围,被张恪然用佛前长明灯烧的。”窑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吴大英扑到窑口窥视,看见三顶轿子停在槐树下,中间那顶轿帘上绣着金线牡丹,
正是张恪然的仪仗。玲花扯过件破旧蟒袍披在他身上,袍角金线绣的 “寿” 字已被刮去,
露出底下用人血写的 “杀” 字:“一会儿演《大报仇》,你扮黄忠,我敲梆子打暗号。
”她将半块血玉塞进他靴底,
冰凉的触感直抵骨髓:“张恪然有个 habit—— 听戏时要喝鹿血酒,
酒壶搁在左后方第三根廊柱下。” 吴大英注意到她指尖缠着新的红绳,
绳头系着从血玉里抠出的碎尸蜡,“看见他腰间的双鱼玉佩了吗?那是用明皇陵的地砖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