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一声冰冷的挂断音,彻底碎裂了。晨光熹微,带着一种苍白无力的冷,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那盅凝结着丑陋油花的汤,
依旧原封不动地摆在岛台上,像一个沉默的祭品。我靠在冰冷的沙发里,一夜未合眼,
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地跳。玄关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响,比平时晚了太多。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些虚浮。顾晚舟走了进来。她换掉了昨晚的礼服裙,
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裤装,妆容依旧精致,但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浓重疲惫。
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嘴唇也失了血色。她径直走向餐厅,没看客厅里的我一眼,
倒了杯冰水,仰头灌了下去,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直到放下水杯,
她的目光才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有残留的愠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更多的,是一种强撑起来的、试图掌控局面的审视。“我们谈谈。”她拉开餐椅坐下,
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姿态如同在谈判桌前。我看着她,没有动,也没有开口。一夜的煎熬,
似乎耗尽了所有激烈质问的力气,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她似乎被我的沉默激怒了,
眉头蹙起:“昨晚的事,是我说话欠考虑。我道歉。” 她的道歉干巴巴的,毫无诚意。
“但沈聿,你也要理解我。集团现在是什么局面?我每天面对的压力有多大?
陈屿他……”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他的确年轻气盛,做事不够周全。
那张照片我已经勒令他删除了,也严厉警告过他。他只是……只是太想证明自己,
太想在我面前表现。他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呵。”一声短促的冷笑从我喉咙里逸出,
打破了她单方面的“解释”。“没有非分之想?”我抬眼,目光直直刺向她,“顾晚舟,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你自己?”她的脸颊瞬间涨红,
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沈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执!我跟他清清白白!我发誓,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昨晚……昨晚只是应酬太晚,喝多了,在酒店开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