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跟着我多年,如今送给老弟护身 —— 在上海滩走路,没把硬枪傍身可不行。
”张学铭接过枪,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他知道这既是示好,也是试探。窗外的暮色里,
外滩的钟声敲响,正是晚上九点。他起身,将猎枪插回肩带:“多谢黄老板厚礼,
小弟还有笔急单要谈。” 他指了指桌上未动的菜肴,“这桌席算我请,改日再到府上叨扰。
”黄金荣看着张学铭离去的背影,肥手摩挲着翡翠扳指,对身后大汉耳语:“去查清楚,
他带来的‘西班牙商团’,到底装了多少箱‘消毒剂’。” 他盯着桌上的牛皮纸,
上面汤姆逊的参数还带着铅笔修改的痕迹,“另外,通知闸北的荣家,
姓蒋的买办最近在找德国化工设备 —— 别让东北人抢了先。”聚宝楼外,
张学铭钻进黑色轿车,司机座上的乌力吉立刻递来热毛巾:“二少爷,
黄金荣的人跟了三条街。”“让他们跟。” 张学铭擦着手,
望着车窗外掠过的 “白山车行” 霓虹灯,“把仓库里的磺胺粉分出两箱,
明天送给法租界巡捕房的法医 —— 就说东北军的‘特产’。” 他摸出黄金荣送的猎枪,
对着车顶灯端详,
发现枪管内侧刻着极小的 “M1916” 字样 —— 这是德国陆军淘汰的次品,
却被黄金荣当作宝贝。轿车在爱多亚路急刹,张学铭看见街角的报童正在叫卖《申报》,
头版标题是 “临城劫车案主犯被处决”。张学铭笑了,将猎枪塞进座椅夹层,
那里还藏着份密电:“德国克虏伯同意用最新装甲钢换磺胺配方,首批技术人员已启程。
”车窗外,黄金荣的黑色轿车正停在三个街区外。张学铭知道,
今晚的交易只是开始 —— 在这个洋人、军阀、帮会交织的上海滩,
每一笔买卖都是一颗棋子,而他要下的,是一盘横跨南北的大棋。
张学铭回到房间叫来麦克:“今天晚上行动小组突袭三井洋行仓库,把值钱的全给我烧了,
记住。行动人员找各国的,就是不能有我们的人。我想看看上海滩乱起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