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回想着孩子到来时间。是陆逊订婚那天,是我查出胃癌那天,
也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我苦笑道,“怪我,忘了吃药。”从订婚到结婚,从胃癌到被打,
我都没有哭过。唯独此刻,我终于忍不了。孩子的离去对形单影只的我来说,
太过难受和煎熬。就像是被什么打穿了泪腺的动脉。苦笑的假面撕开,我哭得昏天黑地。
领队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喊我“小妹”,一次次给我擦着鼻涕。直到——“沈溪!
没有男人你会死?!”暴戾的呵斥声传来,我从领队的肩膀上支撑起身体。
陆逊的胸膛因生气而剧烈地起伏着。“高正平,你不想活了?
”带来的药被狠狠扔进垃圾桶里,陆逊露出一抹冷笑。只有我知道,
男人平日冷静温和的外表下是多么嗜血和冷酷。我扑下床,
像曾经求他把我留在身边一样牵起了他的衣摆。“你答应过我,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其实是三十一个愿望。只是他许诺的太多,恐怕自己都忘了。“你说。”男人扯过椅子,
坐了下来。冷白的衣袍带起檀香味儿的风,在我鼻息间一闪而过。“求你让高领队退休吧,
他已经有孩子了。”“沈溪!”高领队慌忙拉着我的衣袖,目呲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