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为其计之深远。我的父母因为偏爱妹妹,不愿意她变成两家联姻的牺牲品,
因此在她十八岁那年,就花重金把她送出了国。不论她是想学绘画、跳芭蕾还是学服装设计,
父母都不遗余力的支持。而我,连社交场合中的微笑都有既定的范式和轮廓。我不能不开心,
也不能太开心。不能大笑,也不能不笑。宁北彦看见我,
就像是看见了父母套在他身上的枷锁。“何兮茉,你这个人真是太假了。你为了攀上我们家,
连面皮都不要了吗?”宁北彦不止一次在自己的小圈子奚落我,但我全都咬牙忍了下来。
没办法,我太想要获得父母赞许的目光了。但我知道,只有完成联姻,
我才能算得上是好孩子,他们或许才会对我笑。至于宁北彦本人,我并不喜欢他。
可我总是要嫁给他的,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就像他,哪怕这么不喜欢我,
不也只能乖乖听从父母的意见,允许我以未婚妻的身份挤进他的世界。
但我或许比他还是要好一些的。他不敢跟父母发火,因此一腔怨气全都撒在了我身上。
但我不同,我心中的那一团火焰从来不曾燃烧过。我只是会自苦而已。或许是太过自苦了,
我终于撑不住,倒在了自己人生二十四岁的时间节点里。我自嘲地笑了笑,
抬眼望着面前的照相馆。或许,的确该给自己拍张遗照了。修照片的阿姨有点不耐烦,
“不能修这么狠,不然都不像你了,更何况你本身就已经很好看了。”我确实服美役很严重,
自然希望这张照片要尽善尽美。我左右端详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
“能帮我调成黑白色的吗?”阿姨呆住了。“啊?”我笑了笑,“我是准备拿来做遗照的。
”阿姨不耐烦的神情消散殆尽。“啊……啊,小姑娘你,你是……”“胃癌晚期,
没几个月了。”阿姨沉默了。再次开口时,语气似乎有些哽咽。“阿姨尽量给你修好看点,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谢谢阿姨。”其实我还挺不习惯这种善意的,
像是一种临死前的施舍和赠予。但亦或许是我所得到的温暖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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