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溺进了富贵温柔乡。看着大姨眼中真切的担心,我说出了进京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不是来梁家当婢女的。”哪怕前面是黄泉地府,我都不怕。我为一个人来,
身上的嫁衣便是我的盔甲。望着头上先皇御赐的牌匾,
我无所畏惧:“我来做梁家长公子的妻。”2“阿谨,”娇俏的女声飘然入耳,
她笑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景文公门前凑。”车轮滚滚声从我背后传来,
原先围在我身边的人们哄散开来,活像是在躲阎罗王。只见一男子俯身将马车中的女子牵下,
动作温柔,眼神缠绵。幼时在奶奶的花园,也曾有人小心翼翼为我推动秋千。
我记得他清澈的双眸和眼下朱红的泪痣。记忆里那一点鲜艳的颜色渐渐与男子的眼睛重合。
一双璧人向我走来,梁修谨似有若无瞥了我一眼。我心中一紧。来京都的路上,
我打听到许多梁修谨的事,大多都是风月情史。首当其冲的就是梁修谨与珠蕊公主。
他们是如何的男才女貌,又是如何的情投意合。梁修谨为表真心遣散了身边所有丫鬟,
不近女色多年。世人皆道他对公主情根深种。可是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个。五年前的一别,
是他将我牵到梁家奶奶面前,对着长辈、对着飘雪、对着沧州的朝朝暮暮说会娶我。
如今我算什么呢?我强撑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她……,”梁修谨执起公主的手,
一如那日牵我的手那样十指紧扣,“她是祖母的婢子,从沧州来送祖母最后一程。
”“至于她说的话,”他看向我,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眼底的寒冰却冻得我打颤,
“幼时过家家的游戏罢了,怎能把戏言当真。”婢子?沧州至京城千里之遥,
路上风餐露宿危机万分我都没哭,他轻飘飘两句话,我却眼眶发热不能自已。我不曾入奴籍,
奶奶也从未当我是奴婢,他现在说,我不过是婢子而已?珠蕊公主显然被他哄好,
对他笑面如花,转过头对我毫不留情:“把她赶走。”“等等!”侍卫马上将我包围,
来不及思考更多,我毫不犹豫掀开盖板,梁修谨想拦却还是忌讳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