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眼摔坏的锦盒,正要附身去捡,忽地想起什么,勾手唤来春儿。
「你拿着这画去找父皇,就跟他说,本宫要另寻夫君,若父皇觅得贤婿,就把此画赠与。」
春儿应声拿走画卷。我盯着萧容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3这几日父皇下了册封旨意。
听闻萧容,只被赐了个从六品翰林院典薄。堂堂状元郎,居然和探花一个职位。
朝堂官员接连惊诧不已,私下纷纷忍不住揣测圣意。谁人不知萧状元与长公主伉俪情深,
皇上无论如何都会看在我的面子给他封个五品以上。指不定萧状元未来便是驸马爷。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因此事闹到父皇面前时,我偏偏放出和萧容分襟的消息。
从前他总自视清高,对人情世故方面嗤之以鼻。状元郎靠的可不单单是聪明才智,
更有后家为其谋划铺路。萧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乞子,怎么可能争得过权贵世袭。
刚巧父皇今日设琼林宴,邀请朝中诸多大臣。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这座屹立不倒的大山,
谁还会高看他一眼。「把本宫从前最爱穿的紫红霞帔拿来。」我侧卧在软榻上,
张罗着宫人们为我梳洗打扮。纵然缘尽,亦当以妆容自持,不失风雅之姿。打整了好一会,
我才姗姗落座琼林宴。萧容和其他几位新晋学子齐站林苑门口,见我来了,
原打算上前攀谈的官员都纷纷避开他,冲我讪讪搭笑。「穿的如此艳丽,
长公主的眼光还是如此俗气。」「这和楚馆那些个卖身唱曲的勾栏女子,有何区别?」
我瞥了眼萧容。他穿了身墨绿长袍,姿态自如。
仿佛刚才那两句讥讽的话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我攥紧拳头,不想自己在此等场合失了颜面,
还是没有搭理他。与旁人不同,往常的宴席,我身边都是萧容作陪。只是如今,
我们分道扬镳,连独自喝酒都显得有些落寞。身侧却有细细的闲言碎语袭来,声音不大,
可有意让我听见。「长公主如此身骄肉贵,今儿个还不是自己饮酒。」
京城的贵女们抬起零落水袖,捂面轻笑。「是啊,长公主选错了人,要是当年选了林探花,